在1999年秋天的一係列采訪中,莫裏斯首先談到的是她的“好鬥”、“與敵人戰鬥時”所獲得的成就感,以及無法察覺自己對別人的傷害。但是,莫裏斯很快說明了她的另一麵:“和克林頓不一樣的是,她是一個有正常情感的正常人。她有熱情,而且有能力去愛、關心、同情、理解別人,這一點是他做不到的。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吸收他們的情感和能量,然後再放大反射回去。你當時可能感覺他非常真誠,但是你所感受到的是他反饋回來的你自己的情感。獨自一人的時候,他感受不到多少情感。他就是一個‘情感白化病人’。”
在莫裏斯看來,她的精神神秘主義是她的一個基本特點:“她感覺不到路途的坎坷,因為她有堅定的信念……這種信念並不是聽天由命,因為她會竭力爭取好的結果。但是我認為她能夠平靜地接受任何結果……如果她把生活中所有的威脅都看得太重,那她早就垮了。我想她的這種超脫也許在精神上是很有意義的。”
“他的智慧與希拉裏不同,”克林頓的一位重要助手說,“因為他更具創造性。他可以接納整個世界,然後再把它重新組合。她有時候也可以做出明智的決定,可以看出問題和危險。但是她未必能夠創造出新的東西,或者提出創新方法,也沒有耐心等待問題自然而然地解決。如果前麵有一堵牆擋住去路,她往往會用頭去撞牆,而他則會想辦法繞過去或者跳過去。”
也有一些人認為她太過拘泥於書本。莫裏斯說:“她不夠靈敏柔和,而且缺少政治策略,遇到更強的力量就會被摧毀。”這一觀點也許適用於克林頓當選總統後的前幾年,但是在第二個任期快要結束的時候,希拉裏似乎已經得到了一些重要教訓。而且自從開始競選國會議員後,她就已經顯示出成熟的政治智慧。
1999年,莫裏斯說她一直“在扮演埃莉諾·羅斯福的角色。埃莉諾是白宮的實權人物,當然有些其他第一夫人也是。很明顯,她在有意模仿埃莉諾。但她在激進、社會意識、社會參與性、好鬥方麵更像是裏根。這是她一直有意追求的目標”。
莫裏斯說:“毫無疑問,她的執政風格中有著冷酷和偏執的一麵。她有自己的‘敵人’名單,她有親近的朋友也有疏遠的人。如果她討厭你,就會長時間拒絕和你說話。她有一個很長的黑名單。在我參加的每一次競選策略會議上,她總是喜歡準備戰鬥、打擊敵人。”
“對那些宣稱和克林頓曾經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的激烈攻擊”經常都是由希拉裏發起的,莫裏斯說。“她不僅僅是他的政策宣傳者,更是他生活中的伴侶……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想他們婚姻的最失敗之處就是她嫁給了一個世界上最難以捉摸、感情深藏不露的人。他用自己的冷漠而不是關愛或表揚,來促使別人(與自己關係親密的人)完成自己的意願。他對陌生人才會毫不吝嗇自己的愛……一旦他認為和你已經確立了關係,那就沒必要再精心經營了……他對她就是如此。”
“我認為在他們的婚姻中,她被他深深吸引,而且她崇拜他。她是比爾所得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但是他總是在逃避、疏遠她。在他需要拯救的時候,她才會得到更多的關注、愛和關心,這正是她渴望的,而且還會因此得到更多的權力。”
莫裏斯所列出的“克林頓夫婦力量變化時間表”非常醒目。莫裏斯聲稱“在權力方麵,希拉裏在白宮的黃金時間是1998年”,也就是發生萊溫斯基事件的那一年;“其次就是1993年,在珍妮佛·弗勞爾斯事件之後……我認為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相互幫助的基礎上的。她喜歡拯救他所得到的回報……我想他也是愛她的,但是非常有限,就像他愛其他所有人一樣。我認為有時候他會因為她的控製而憎恨她,有時候因為需要她的拯救而歡迎她,其他時候他並不怎麼在乎她”。
“我認為,如果希拉裏離開比爾,那對他將是個沉重的打擊,這並不是因為他思念她,而是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形象:一個被希拉裏拋棄的男人。但是最終他會接受這個事實,並且繼續自己的生活。”莫裏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