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三日,雪白小獸便恢複原貌,纖塵不染的雪白毛發,可愛嬌小的形體,無不是讓人酷愛之極。為感念天仇對它的救命之恩,以及天仇並未趁人之危奪它人生果的行為,雪白小獸果然不出所料,跟定了天仇。
雖然喜得小獸讓天仇好不歡喜,但身處絕地讓他很快便又心神凝重了,山外黃鳥久久不去,顯然下山不得,可山上又有未知危險,現在可謂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雪白小獸是否因為天性純真心性幼稚,還是其真是膽大妄為之主,見天仇愁眉苦臉,竟一番比劃,嚷嚷一通,便一溜煙向山頂方向行去。天仇見狀大急,欲阻止,可小獸健步如飛,形如煙雨,天仇全速尚不及一二。無法,也隻得跟隨其後了。
見二者竟向山頂行去,黃鳥大急,連連叫喚,幾次欲追趕,但最終還是望而卻步,隻得在外火燒屁股而別無他法。
雪白小獸一路行去,看樣子好像極其的熟悉,竟如導遊,幾步向前便要比劃嚷嚷一番,即使緊繃的心神,在小獸如此蹦蹦跳跳之下也得緩解幾分。
行徑百裏,無不是遍地生石,寂靜如死,異樣之氣濃重,叫得天仇是不想再前進了。可小獸竟如無事,見天仇幾番打退堂鼓,無不是做出商量,誘導,鄙視,不理之狀,讓天仇好沒脾氣,也隻得拚命向前了。
向上行去,四周之景終於有幾許變化了。磐石之間,幾株矮小但根如盤龍的灌木之林堅韌的拔根懸崖峭壁之上。而翻過幾株矮樹,終於,入眼的不再是懸崖峭壁,而是樹木婆娑。
山體竟顯平緩,乍見飛鳥遊禽,山河落日,竟顯另一番日落紅霞之美景。
天仇驚呆了,似誤入仙境,臉上不可思議之情明了。自當日來到此處空間,哪還有天地日月之說,沒想到這大山之上竟顯異景,青天白雲,日落西山,別處普通之景,在這卻恍若隔世。
“難道我出來了?”天仇心間充滿著不可思議與驚喜,可回頭一看,漆黑的山體依舊映入眼簾,讓他狂喜的心頓時如遭冷水,眨眼便涼了半截。他並沒有走出這方天地,隻是眼前天地如進入另一世界,實叫人心間駭然之極。
雪白小獸歡快的在草地上翻滾,時而傳出陣陣“嗬嗬”的歡笑之聲,天仇也意向神往的向山林邁步而去,隻是表麵看似驚喜的他心間其實愈發的凝重了,連黃鳥都望而卻步的地方,豈會如表麵這般平靜無邪。想來此處才是這大山真正危險所在,但事已至此,天仇不可能就此退去,一顆探索的心控製著他所有的思緒。
“轟隆”似九天雷鳴,但卻連綿不絕。
奔雷銀河始一怒,兩岸叢林霧三天。
大瀑布橫掛懸崖之上,似九天銀河傾灑而下。
隻是景雖壯闊,怡人萬千,但天仇卻愁上心頭。
山上竟有如此大河,為何山腳卻不見蹤影不聞其聲?觀其竟奔流山下,然而山下怎會滴水不見?
怪異,難道此河非真,但近在眼前,豈會有假。觸手冰涼,入口甘甜,豈會是幻覺。種種不解與擔憂直擾天仇心海,此處空間深處大地之下,無人知其來曆,好似與靈界隔絕另處一世般,可謂怪異。然而此山身處此空間之中,竟顯現出如此不合乎常理之景,可謂怪異之極。
“我到底來到了怎樣一個世界?”天仇急了,他雖然在靈界無親無故,但也不想一輩子就在這暗無天日到處充滿古怪與危機的地方度過一生,那樣的話,恐怕沒有遇到危險,以將承受不住心靈的負荷而奔潰的。
心裏雖然急切,但卻沒有解決的辦法,天仇隻有強行壓製住心裏的愁緒,開始理通思緒,回想著來到此處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隻記得昔日遭受颶風席卷之後便不醒於世,醒來突聞海嘯之聲,顯然身處大海之濱,來路迷蒙!若是深處深山老林還能推斷來路一二,可無盡大海,誰知道自己有沒有飄揚過海,又漂流了多少的路程?
天仇仔仔細細的梳理著腦海的思緒,可越是仔細與認真,越讓他近乎絕望,他真的無法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即使絞盡腦汁,腦海之中每一個細節都細細的揣摩,可依舊得不到任何答案。
終於,天仇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無奈之下以隻得一屁股便坐在冰冷的大地之上。
“難道真的要被困在這裏一輩子不可?”一時天仇都萬念俱灰了,在這神秘詭異的世界,毫無人氣,有的隻是一隻隻一頭頭強悍的猛獸。一個原始的世界,就他一人,會發生何等恐怖的事情誰以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