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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豔心裏壓著事兒, 轉過頭獨自一人, 臉上的微笑悉數斂去擰著眉, 愁眉不展, 簌簌寒風刮過臉頰, 她卻不覺寒意, 站在門口, 眼角濕潤,約莫風大的緣故,漸漸, 濃密的眉上籠罩了層冰霧,她拂手刮過,指間刺骨的冷, 許久, 冰天雪地中走來一人影,傘擋住了他臉上的神色, 步履沉穩, 行走於寒風中, 身子凜冽, 周身縈繞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她手動了動, 掏出懷裏的手帕擦了擦鼻子, 待人走近了,小心翼翼上前,“回來了?”

沈聰抬起頭, 才發現她肩頭落滿了雪花, 怕站這許久了,淡淡點了點頭,傘挪到她頭頂,麵目如霜,“回吧。”

邱豔歡喜的應了聲,舉手接他手裏的傘,手指相碰,盡是冰涼,她瑟縮的抽回手,轉身關門,肩上,落下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肩頭的雪,邱豔身形一僵,無所適從的抬眸,低聲道,“這回的事兒我不對,往後,我不會再瞞著你了。”她心裏記著這事兒,不過中途,忘記了,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嗯。”沈聰不冷不熱吐出一個字,之後便不再說話,撐著傘,待她關好門,一塊進屋,邱豔斜眼留意著他神色,想張嘴問他是不是不生氣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屋裏燒著炕,沈聰脫下蓑衣掛在旁邊牆上,一邊和沈芸諾說話,這時候的沈聰親和有度,慈眉善目,最是好說話的時候,邱豔坐在邊上,多是聽著,並不怎麼開口,心不在焉的樣子。

直到,洗漱完,翻身上床,她心裏仍惴惴的,待沈聰爬上床,邱豔將事情起因經過一五一十說了遍,瞞去了邱老爹那段,邱老爹不想沈聰知道是怕沈聰看不起她,她心裏清楚其中關鍵,邱老爹為了她好,她卻不能讓沈聰因此厭惡了邱老爹。

說完後,久久,身邊沒有動靜,邱豔伸手拉扯了下他的衣衫,“聰子?”

“說完了?”

“嗯。”

“那就睡吧。”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

邱豔動了動唇,啞口無言,可能心裏裝著事兒,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怕驚擾了身邊的沈聰,往裏邊挪了挪,睜眼望著黑漆漆的帳頂,迷迷糊糊,身子漸漸發熱,身下燒了炕,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掀開被子,大口大口喘氣。

沈聰被她翻來覆去攪得不安寧,轉身,語氣不耐,“怎麼了?”

“熱。”邱豔緩緩答了句,身子壓在被子上,伸手解自己的衣衫,沈聰察覺不對勁,起身點燃油燈,邱豔已解開衣衫繩子,香肩半露,粉色肚兜的繩子微微散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沈聰眸子一深,手探了過去,順著衣衫往上落到她額頭上,燙得厲害,他拍了拍邱豔臉頰,替她蓋好被子,低聲道,“你發燒了。”

沈聰身子骨好,一年四季除了受傷甚少有生病的時候,倒是沈芸諾,每年總有一兩回身子不好,沈聰會在家照顧她,這會兒,他到知道怎麼做,家裏沒有酒,否則能拿酒給它擦擦身子,找出從山裏挖回來的草藥,沈聰抬著燈籠去灶房,悄無聲息仍然驚醒了沈芸諾,他拐去窗邊,柔聲解釋道,“阿諾別怕,是哥哥,你嫂子不舒服,我給她熬點藥喝下。”

天冷,邱豔提心吊膽又吹了許久得冷風,身子受不住乃常事,待聽到屋裏沈芸諾小聲回應了句,問邱豔的情況,沈聰不想她擔心,便道,“無事。”

然後,才轉去了灶房,生火燒水熬藥,端著藥和一盆水回到屋,擰了巾子敷在邱豔額頭上,神色隨和,目光極為耐心,巾子涼了又給她換熱的,反反複複,來來回回,不曾閉過眼。

差不多一個時辰,邱豔吃藥後才退下燒,沈聰再三探了探,確定她無事後,替她掖好被子,翻身重新躺好,手摟著她腰身,漸漸闔上了眼。

邱豔睡得沉,睜開眼,屋子裏沒人了,喉嚨不舒服,她扯了扯,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昨晚的事兒隱隱記不清楚了,不過好像有人一直在床前看著她,以為昨晚沈聰碰了她,穿好衣衫,又覺得不對勁,除了有些累,並無其他,推開窗戶,風冷得她哆嗦了下,探出身子,灶房空無一人,她扯著嗓子喊了聲。

不說話不要緊,開口,隻覺得聲音都變了,沙啞得不像她自己。

另一頭,沈芸諾走了出來,“嫂子醒了,早飯在灶房溫著,我給你打水先洗漱。”從屋裏出來,沈芸諾到窗邊關了窗戶,提醒道,“嫂子,您感冒了,別吹風才是,在屋裏等著,我這就端水去。”

清晨,沈聰起床,沈芸諾才知半夜邱豔發燒了,她心裏過意不去,皆是昨天的事情鬧的,因而,讓沈聰去山裏再找找有沒有草藥,挖些回來,給邱豔熬藥,她則守在堂屋裏,不敢離開半步。

聽著這話,邱豔懵懵懂懂,想起昨晚,難不成照顧她的是沈聰,細細聞,屋子裏確實充斥著淡淡的草藥味兒,味道不好聞,她卻深深吸了兩口氣,心中抑鬱一掃而空,語氣明快,“阿諾,昨晚你哥是不是起床給我熬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