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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一起，我幹嘛要休息，走！”
讋久春牽出一匹6號叫草上飛的棗紅馬出了營：“我先給你示範一下握韁、踏鐙、上馬、課鐙……”
“在這兒教啊，不行，你帶我到沒人的大草原上去！”
“嗬嗬，還怕丟醜讓人笑話呀！好，咱們到敖包那邊的草原上去，今天我一定教會你騎馬，隻是不要半夜裏叫屁股痛。”
讋久春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兩腳離鐙：“曉蘭，這草上飛可聽話了，不會亂動的，你踏鐙上馬，坐在我後麵！”
劉曉蘭好象沒有一絲畏懼心理，左腳上鐙，讋久春拉住她的手，她輕盈地躍上馬背，坐在他後麵，摟住他的腰：“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讋久春輕夾馬肚，那棗紅馬載著兩人緩緩向前走去。
“喂，久春，讓馬快點走！”
“這匹馬可是有名的草上飛，就願意跑，不願意走，跑起來象箭一樣。我是怕你害怕。”
“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不怕，讓它跑！”
“好，你可摟緊了，我讓它大摟啦！”
讋久春舒開韁繩，兩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肚，那草上飛奔跑起來，越來越快，真象飛起來一樣。
“怎麼樣，曉蘭，怕不怕？”
“不怕！”
他覺得她抱住自己腰的手越來越緊，又覺得她把頭緊緊地貼在自己背上。他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那草上飛奔馳了有半個小時，繞過遠處的敖包，來到一望無垠的雪原上。這一出足有二三十裏。
讋久春勒住韁繩，草上飛放慢了腳步，走了一陣停下來。
“曉蘭，這開闊吧，咱們就在這兒放開地練，下馬！”
她沒有應聲，仍緊緊摟著他的腰，沒有下來的意思。
“喂，曉蘭，沒睡著吧，可以下馬了！”
“久春，這草上飛馱著咱們倆，累不累？”
“它背我們兩個人，當然比背一個人累。可是，隻要不讓它快走、大摟，這也不算什麼。草上飛可以背六七百斤東西連續行軍一天一夜。咱們倆也就二百五六十斤，無所謂。”
“那好，咱們就這樣，讓馬慢慢走，走到哪裏都行。”
“哎，曉蘭，你不是要學騎馬嗎，怎麼來過坐馬癮了？”
“我這不是騎在馬背上嗎？久春，我真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嗎，這次到偵察連來演出，是我出的主意……”
“什麼，你出的主意，唐主任聽你的？”
“他敢不聽！部首長說，讓我們下部隊慰問指戰員，那個唐和黃科長到我們宣傳隊征求意見。我堅持說要去就去最前線、最艱苦的偵察連。多數人同意我的意見，那個唐他敢不聽，我就是衝著你來的。”
她緊摟著他，側臉貼在他那厚厚的背上：“要總是這樣多好，久春，我喜歡你！”
他激動了，渾身熱血沸騰。那麼美麗活潑多才多藝的姑娘在向他傾訴衷腸，這是多麼幸福的時刻呀。他愛她，可不知為什麼又不敢愛她：“曉蘭，你看你，好生生的，怎麼說這個？”
“怎麼，你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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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
“你有對象了？”
“不，沒有！”
“那你就是眼高！你搞了幾年三支兩軍，身邊美女成群了吧，挑三揀四的，下不了決心是吧？”
“曉蘭，你怎麼這麼說，我發誓，我真沒有女朋友。”
“誰讓你發誓啦！我這個人，太輕浮，你看不慣，不喜歡我是吧……”
“不是……”
“不要打斷我的話！這麼說吧，如果你有別的女朋友，你就痛痛快快直說，我不糾纏你。如果你真的沒有別的女朋友，那我今天就賴上你了，我是豁出去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讋久春木了，腦袋裏成了一鍋粥。他不知道該怎樣待她。在他心中，曉蘭是除了項麗以外他遇到的最好最美麗最有才華的姑娘，而他，總覺得自己在她麵前缺點什麼，所以，他覺得她是可遇不可求的。可眼下，曉蘭卻出乎意料地大大方方地毫不掩飾地向他表白了愛情，他真的沒有準備，過於理智，使他頓時沒有了主意。理智是丟掉機遇的禍根！
“曉蘭，你年輕輕的，可不要衝動，這事，你可要三思。”
“三思，三思，三思什麼，我愛你，我愛你，我需要你……”
“我是擔心影響你……”
“影響什麼？你我都是幹部了，又沒破壞部隊紀律，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談個人問題了！”
“我是說，你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
“想什麼，好多事我現在不跟你說。反正我是鐵了心了，要愛一個人就痛痛快快去愛，除非你對我一點兒感情也沒有……”
正說著，連裏通信員飛馬趕來：“副指導員，師裏來電話，讓你馬上回師部！”
讋久春領命，勒馬回程。到連部下馬時，劉曉蘭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頭：“你這個柳下惠，我恨死你了，以後再找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