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雖然我已經覺出了曹陽有些不正常,但如此長的時間孩子一直這樣,那問題肯定不小。
“是,兩年,”曹陽道,“不過我看他今天跟您聊天時好象很開心,而且您又是他將來的班主任,所以我想請你幫幫我,”
“幫你?”
“對,這孩子受她媽媽影響太大,現在心理已經有問題了,開始我沒意識到,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兩年來,我也帶他看過不少醫生,但都沒什麼效果,所以……所以我想請您幫忙,有空多和他聊聊,我發現他不排斥你,”曹陽道。
曹陽告訴我,兩年前孩子得了自閉症,雖然多方治療,但收效甚微,主要是孩子不跟任何人交流,如果不是下午我無意中跟他聊到金剛葫蘆娃的話,他恐怕一句話也不會跟我說。作為教師,我學過兒童心裏學,我知道自閉症小孩百分之八十是因為受到家庭的影響。而曹陽說孩子受他媽媽的影響太大,那他媽媽……?
“她媽媽……?”我沒有問下去,我知道曹陽能明白我的意思。
“唉……”曹陽歎息了一聲,然後告訴了我他的家庭情況。
曹陽是江城市委辦公室副主任,楊麗麗在區統計局,按說兩人都是國家公務員,而且曹陽還有一定的權力,日子應該過得很幸福才是。可就在幾年前,楊麗麗的家裏出了事,楊麗麗遭受了打擊,整個人象變了個人似的,漸漸的當曹陽意識到出了問題時,楊麗麗的抑鬱症已經非常嚴重。
幾年來曹陽也帶著楊麗麗看過多家醫院,但收效甚微,而自己又處在這樣的工作崗位上,每天都是忙東忙西,不是陪領導就是陪吃喝,對家庭照顧的也少。
這兩年,孩子漸漸大了,他與孩子交流得少,再加上楊麗麗幾乎不跟孩子說話,孩子就成了現在這樣。
“你沒想著調換個工作什麼的?”我問。
我覺得錢財、權力有時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了家庭的和睦與幸福,一切都是空談,這也是我一直忍讓齊小倩的原因。
家和萬事興,我崇尚這句老話。
“談何容易,”曹陽道,“我現在這個位置是副處,而且是實實在在的權力部門,如果被安排到其他單位任副處級幹部,肯定不如我在這的權力大,而官場上的人對於權力那是超級的敏感,一旦你從一個權力大的部門調到一個權力小的部門去,別人不會認為你是家庭或其它什麼原因,隻會認為你在領導的心目中失去了位置,一旦人家認為領導不喜歡你,這在官場上是非常可怕的,你將永無出頭之日。可如果安排到其它單位去做正處,嗬嗬,這更不容易,副處到正處,有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跨越,副處是副職,正處就成了一把手了。我現在在市委是副處,這是最有可能升為正處的階梯,所以,我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那你夫人和孩子怎麼辦?”我問。
各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活法,我不能對曹陽提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