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群眾心中最盼望的公務員(3)(2 / 3)

1992年,在鄉鎮黨委、政府換屆選舉中,農牧民不管民族區域自治政策規定,一致推選師延林當鄉長:“你跟我們說一樣的話,吃一樣的飯,天天為我們做事,怎麼就不能選?”師延林隻好挨個找鄉人大代表做工作,讓他們選合適的柯爾克孜族幹部當鄉長。之後,他在恰爾隆鄉副鄉長、黨委副書記位置上工作了7年,1998年被任命為鄉黨委書記。

師延林說,在山區當幹部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寂寞和艱辛,要有大山一樣的堅強脊梁,才能挺得住;要像紅柳一樣貼著大地生長,根才能紮得深。

那些連住在鄉政府附近的農牧民都不認得的“走讀”幹部,師延林最看不上。“待都待不住,能給鄉親們做什麼事?”

在恰爾隆的時候,鄉政府離縣城200多公裏。路是季節性的,夏天常被洪水衝毀,冬天大雪封山,與世隔絕。一連兩三個月不回家,對師延林是平常事。一進家門,妻子才知道他回來了;一出家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何時。即使路好,師延林一個月也回不了一趟家。

“我們鄉幹部,沒有真正的休息日。”到庫斯拉甫鄉走馬上任,師延林更感到了肩上的壓力。第一件事就是必須熟悉民情。師延林下鄉整整“泡”了兩個月,把全鄉4個村9個村民小組900戶人,家家訪了個遍。

精通語言、熟悉習俗幫了師延林大忙。少數民族幹部,能夠清晰地知道他的意圖;而他,也能掌握農牧民微妙的心態。很快,幹部群眾有什麼想法,就都願意找他們的“師書記”嘮嘮了。師延林已經成為大家離不開的人。

鄉親們跟師延林念叨最多的,是往大山外走的難處:想出鄉買點東西、看個病,隻能搭偶爾路過的汽車,要不就步行56公裏到最近的喀群鄉坐車,輾轉兩三天才能到阿克陶縣城,花費高還不安全。有些人一輩子都沒出過大山。

鄉裏根本沒錢通班車,怎麼辦?在縣裏的幫助下,師延林想方設法與鄉裏的廠礦企業協商,請他們讚助了兩輛中巴車,又前前後後跑了大半年,把班車的運營手續辦下來,租給鄉裏人經營。

到過庫斯拉甫鄉的人才知道,阿克陶縣是新疆最邊遠、最窮的地區之一,庫斯拉甫鄉又是阿克陶縣最邊遠、最窮的鄉之一,“天上不飛鳥,地上不長草,風吹石頭跑”。

為了讓這一方百姓日子好起來,師延林堅持推廣小麥、玉米良種,提高種植業收入;組織農牧民外出務工,做好勞務輸出;引水進村,每10戶就建一個集中供水點;積極聯係企業,為農牧民解決冬季取暖問題和上大學的學費問題……

不到3年,庫斯拉甫鄉人均年收入就躥到1500元,趕上了縣裏的平均水平。到村裏看看,幾乎戶戶有電視,家家有手機,農牧民的日子越過越滋潤。

為了“鼓動”鄉民務工,師延林就頭疼了一陣子。他與鄉裏的廠礦企業達成協議,要求85%的工人必須用本地人,來提高農牧民收入。但是當地有不願給人打工的傳統,師延林隻好苦口婆心地一家家勸。

“師書記總是為我們老百姓考慮,走到哪裏就把好事做到哪裏。”巴拉提·吾斯曼老人以前是恰爾隆鄉的紀委書記,退休後回到老家庫斯拉甫,對師延林非常了解。“他每個月的工資都是裝在身上的,看誰家有困難,就300、500的掏出去,一點都不猶豫。”

在很多人看來,師延林管得太寬,是自己找累。一個鄉幹部,在個窮地方,操這麼多心幹嗎?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鄉黨委書記,能力有限,隻是憑良心做事,不想走了以後讓人戳脊梁骨。”這是師延林掏心窩子的話,“等看到村民的困難解決了,生活過好了,他捧出家裏最好的東西,甚至牽出一頭羊非要送給我,那時真覺得欣慰,再累都覺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