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不能鋒利,就做鈍器1(1 / 3)

第一輯 不能鋒利,就做鈍器1

引言

造物主不可能

給每個人以尖銳的外表

如果你恰恰不尖銳

那就要恭喜你了

有一種尖銳叫“大智若愚”

鈍感力也是生命的免疫力

那些在你麵前晃悠的藤條

西方有位心理學家連同警方在監獄裏做過如下試驗:把近10個犯人分別關在一個矮房子裏,房子隻有一座窗口可以逃生。值得令人驚訝的是,警察並沒有給這些窗口裝上任何電網和抗擊打玻璃,隻是指著窗戶外圍垂下來的一根根帶刺的紫色藤條說,有本事你們就扒開藤條逃出去,相我的警棍沒有讓你嚐到的苦果,藤條會滿足你,然後笑著走開。

一周過去了,那些藤條一直在犯人們麵前晃蕩,紫色的藤條上長著青麵獠牙的尖刺,那尖刺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脊梁冒汗——肯定是毒刺,我才沒那麼傻呢——犯人們一直這麼認為。

半個月過去了,試驗結束,心理學家和警察們共同揭開了答案,其實,那些所謂的有毒藤條,其實根本就是一些橡膠製品,無毒無害……

警察和心理學家給犯人們畫了一座“心牢”。

還有一個相似的研究,是關於足球比賽的。

英國的埃克塞特大學的心理學家通過研究罰球時守門員的眼神和動作發現,在足球比賽中,球員尤其是罰點球的球員,完全可以忽略守門員的動作,隻要做好自己的腳步文章就足夠了。

他們認為,在罰球時,理應受到心理幹擾的是守門員,而不應是球員,罰點球的隊員通常是頭腦冷靜的,球員越緊張,就會越頻繁地看守門員。不要理會守門員,點球是否能進的決定權是掌握在點球主罰者的手中,球員們需要有這種自信,這會使他們更精確、冷靜地處理眼睛傳遞給他們的信息,踢出的點球也就會更加有針對性。罰點球的時候,對門將做出的動作置之不理是最佳選擇。

有人說,會叫的“狗”不要人,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在我們的生活中,有時候,艱難險阻就是這樣一條“狗”,表麵文章做得越足,代表著其內心就越弱小,叫囂才是示弱的表現,我們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兩根在你眼前晃悠的藤條和守門員而動搖了自己原本沉穩的心。

飄出深井的氣球

他原本擁有幸福的童年,一場大火,澆熄了他童年的所有夢幻。

好端端的家被付之一炬,火起的時候,他還在屋裏熟睡,是消防隊把他從火海裏抱出來的,命是留住了,但是,臉上和身上卻留下了許多燒傷的疤痕。

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大哭,說自己變醜了,沒有孩子願意和他玩了。

果不其然,看到他恐怖的麵容,所有人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他一口氣跑回家,在媽媽的懷裏再次痛哭,然後,氣忿地用頭撞擊磚牆,媽媽一把把他摟在懷裏,一邊安慰他,一邊為他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在媽媽的家鄉,一直流傳著一個“氫氣球男孩”的故事。

他是賣氫氣球的男孩,背著自己的氫氣罐,穿越一片樹林,到另一個村子去兜售他手裏各種造型的氫氣球。

不料,就在他走到叢林深處的時候,卻不小心掉進了一眼枯井裏。井深約有7米,想蹦出來,那是不可能的,男孩喊了近1個小時,也沒有人前來救他,原來,這是一片少有人走的林子,他為了趕時間才路徑此處,想到這裏,男孩開始哇哇痛哭,天色漸漸暗下來,男孩哭累了,一屁股坐在枯井裏,當啷一聲,一個氫氣罐和井底的石塊碰出了聲響。男孩靈機一動,他身上有一條綁氫氣罐用的繩子,袋子裏還有許多氣球,自己何不讓氫氣球帶著繩子飛出深井,然後,有風吹過,氣球就會纏繞在樹枝上……

男孩如法試之,然後拽著繩子爬出了深井……

媽媽為他講完了這個故事後,問他,你知道氫氣球男孩的故事,告訴了我們什麼嗎?

他眼角還有淚,不停地搖頭。

媽媽告訴他,如果深井代表“厄運和磨難”的話,那些五彩斑斕的氣球就代表著美好的“夢想”,那個氫氣罐就代表著“勇氣”,那根繩子就代表著“毅力”,隻要夢想和勇氣還在,哪怕深井再深,毅力的繩子也會帶著我們爬出深井,迎接滿天的霞光。

聽了媽媽為他講的故事,他不哭了,他告訴媽媽,他要上學。

媽媽把他送進了一所戲劇類的專科學校,他演歌劇,最愛演的是《歌劇魅影》,他非常賣力地學習舞台演出的所有專業知識,經曆了一次次失敗,但他心中始終燃燒著夢想的火焰,7年後,他成功了,他演的《歌劇魅影》在國內很受歡迎,又3年,他用自己掙來的錢做了整容,成了一個麵容俊朗的男人。

多年後,他仍習慣演出時戴著的麵具。他說,是為了紀念自己曾經在深井裏的艱難經曆。

用鞭子把“估計”趕跑

春水泛暖的時候,我喜歡坐在青草凝翠的岸邊,望著水麵上一隻隻蜉蝣飛快地滑動,這些體態輕盈的小東西,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會兒西,一會兒東,它們修長的腿,像極了滑雪運動員的雪橇,彼一時還是山巔,此一時已經到了山腳。坐在粗糙的岸邊,想象著假如我是一隻蜉蝣,可以這般無拘無束地過著水上漂的生活,該多好!

年輕的時候,韶光就挽在我們的脖頸間,我們是光鮮的、富足的,也是無憂無慮的,羨煞了別人的眼球。所以,我們喜歡言情劇,喜歡劇中的寶馬香車,公主都是和白雪沾邊兒,王子的胯下都有白馬……我們總是太愛想象,認為想象就是給思維插上翅膀,然後就能成真了。殊不知,事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赤裸、殘酷得多。盡管夢想可以插上翅膀,但是,現實有可能還是插翅難逃,換言之,我們有太多時候,都是拄著“估計”的拐杖走過生活的雪山草地,我們把“估計”看成了“確實”,“估計”輕如鴻毛,我們也舍不得把它丟掉。

這種現象,放在哲學的命題上,反映在兩個字身上——“想”和“做”。

從字形上看,“想”,乃是“心”上的宰“相”,也就是說,做夢娶媳婦,隻有自己買自己的賬。“做”就不同了,“做”字的左半邊是一個估計的“估”字,右半邊是一個反“文”,也可以理解為鞭子的意思,寓意為,把“估計”趕跑。

“做”是腳踏實地的行動,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動詞,跟著它混的名詞都是幸運的。

最常見的一個詞是做事。庸常的日子空虛而乏味,大都是複製加粘貼,一天天梳理下來,都是大差不差的,沒有良莠之分。然而,有事可做就不同了,有事可做的生活是富足的,踏實的,新鮮的,精彩的。不斷走路才能看到繁花滿路,不斷做事,別人才會對你點頭稱是。

然而,僅僅是做事還是不夠的。還要學會做勢。勢=執+力。意思就是抓住事物的力量之源,敢執事態的牛耳。做勢,也就是抓住事情潮流,永遠做生活和事業的領路人,凡事想在眾人之前,先知,先行,先收獲。別人睡著的時候,他還醒著,別人忘乎所以的時候,他還在琢磨“因為所以”,別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卻在思索下一步對策。做勢,是圍棋高手的應戰心得,別人往往隻看一步,你是永遠比別人多看一步。

事情做了,勢頭也抓住了,這隻是鑄劍的過程,你還需要把鑄出來的劍賣出去,否則,放在家裏,生鏽腐朽,這就是做“市”。

有一句詩文叫“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個“鬧”字,說出了杏花的絢爛和張揚,“鬧”是被“門”子關起來的“市”。市,是走出門來的熱鬧,這種“熱鬧”要求我們和市場近距離的親密接觸,要善於宣傳自己,表達自己,然後把自己的價值販賣出去,換回自己尊嚴和美譽度。

做事,是為了養活一個人;做勢,是為了養活一群人;做市,是讓更多的人自己養活自己。

動起來,世界才能更精彩。種子不走出糧倉隻能稱作糧食,人不作為枉為一副好皮囊,我們若是不思考,哪怕年華豆蔻,生命也比耄耋老。

帶著苦難穿越紗網

一位石匠在開山時被炸藥炸傷了眼睛,從此以後,他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白天和黑夜沒有任何區別。同年,他做司機的兒子在深山公路裏被泥石流連車帶人吞沒,他的老伴兒聽到這個消息,抑鬱而終。

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瞬間被悲傷吞沒。

一年後,石匠振作起來,幹起來製作鐵篩的生意。一開始,由於看不見鐵絲的尖兒,手指經常被鐵絲紮破,鮮血直流,後來,他逐漸熟絡製作鐵篩的流程,製作起來得心應手。

他製的鐵篩非常好,牢固且好用,很多農莊都來訂購,所以,一到糧食收獲時節,他做的鐵篩總被老早訂購一空。

而與石匠有相同遭遇的一位工友,卻遠遠不如石匠的境況好。

這位工友僅僅在災難中失去了一隻胳膊,擁有家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生活並沒有絲毫影響。這位工友在受傷後,在麵點屋找到了一份做麵點師的營生,每天幫飯店做饅頭和蛋糕,由於失去了一隻手,他幹起活來非常笨拙,經常引起同事的譏笑,為此,他傷痛欲絕,幾次都想尋短見。

為了治療他的心傷,家人把他領到了石匠那裏。兩人一起分享了被炸藥炸傷後的生活。

工友問石匠,你是怎樣擁有如此樂觀的心態的。

石匠借用兩人從事的職業巧妙地開導工友說:苦難如潮濕的秕穀,我們不能在倉庫裏收藏它們,我能做的是“領著”它們從鐵絲做的紗網上走一遭,這樣,該“落網”的都落網了,我把苦難帶進了“陷阱”,我心靈的穀倉沒有生出絲毫的蛀蟲,我的生活也還原了滿地的春光。我這樣做,就是給苦難過一過篩子。而你不是,苦難如果還是潮濕的秕穀的話,你是領導它們從麵粉上過了一遭,苦難不但不會減少,反倒被裹挾了更多的外衣,加重了你心靈穀倉的負擔呀!這和你做麵點不是一個道理嗎?

石匠語畢,工友淚雨滂沱。

從此以後,石匠和工友一起做起了製作鐵篩的生意,他們給自己的鐵篩取了個品牌——“穿越牌”。

白鴿從窗口飛過

好久沒有看到城市上空連翩飛過的鴿群了。

那雪一樣白的小東西,在橘色的夕陽裏,他們變換著身姿滑翔而過。它們嘴裏念著咕咕的哲語從城市上空飛過的時候,整個城市都是安然靜謐的,樓宇、道路、河流紛紛豎起耳朵,像是聆聽著聖經的聖徒。

看過一個意大利教父的晚年感慨。

他說,自己年輕的時候,身邊隨從數百,為他賣命的人達到上千,當然,趁著年輕時候的一股子衝勁,也做下了不少錯事,結下了不少梁子。到了他老年的時候,身邊一個個“弟兄”紛紛背叛了他成長壯大,再也不聽他的召喚了。他的仇家在他最寂寞的時候開車撞斷了他的雙腿,他僥幸留了條命。

戎馬一生,人前,他曾光鮮無限,最終卻落得個嚴重殘疾的下場。

有記者采訪他,麵對現在這種狀況,你悔嗎?心有不甘嗎?

他滿臉皺紋的臉上綻放著橡木花紋一樣微笑,他說,我不悔,也不失落,我曆險了大半生,現在終於有機會坐在輪椅上,透過窗口,看天空中飛過的白鴿了。它們是那樣的安逸從容,從它們撲棱飛過的翅膀裏,我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時候,媽媽領著我,去郊外的土牆根下采一朵蒲公英,當時,土牆上也停歇著這樣一群白鴿,我把蒲公英的花苞放在嘴裏咀嚼的時候,它們在我的頭頂上咕咕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