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友冷冷地道：“你們寧古地方那些幹部是怎麼當的？出醜都出到市裏麵了，要不要往省裏報啊！”
周倩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他說的具體是什麼事，偏偏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又不敢問。隻得陪著心小侍候著。
“發生了什麼了嗎朱市長？”
電話裏傳來朱貴友拍桌子的聲音，“亂彈琴，一個堂堂的國家幹部，居然當眾鬧事，好好查查這人，嚴肅處理。”
說了半天，周書記還是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可是偏偏朱貴友又不跟他說請楚，隻是罵了一通後，道：“你去看看今天市報的新聞！太不象話了。”
掛了電話後，周書記就叫來剛上任的秘書葉大明。“快給我把今天的市報拿來！”
牡丹江日報每天早上六點準時送到各縣，再由各縣報分發下去，由送報員在早上八點鍾以前送達種縣機關。葉大明匆匆取來報紙，顧不上看上麵的內容，急急回了辦公室。
周書記還沒展開報紙閱讀，桌上的電話又響起，這回是封書記打來的。“周倩，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這個周濟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又扯到周濟了？周書記連忙打開報紙，隻見市報的頭條就登著一截醒目的消息：美女主持夜會官員，記者提問遭毒打。
照片上清晰地可以看出周濟的麵目，還有他怒砸話筒的場麵。這是怎麼回事？周書記隻得應道：“我正看著呢？這個周濟怎麼搞的，竟然鬧出這種笑話。”
封書記道：“這件事情你要好好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曉軒是牡丹江市的名人，背景很複雜，讓他少跟這種女明星來往。”
周書記自然知道這句背景很複雜的含義，周濟此舉可能得罪了某些垂涎劉曉軒的人，或者是已經和劉曉軒有了關係的人，因為看到周濟與劉曉軒在一起，出現在某種場合，自然就遭到了不滿。
封書記道：“朱市長對這事很不滿，要求你給個明確的交待。”
掛了電話後，周書記總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他並沒有急著找周濟，而是認認真真地將文章看完，這才叫葉大明把周濟喊來。
看完了報道，周書記就在想，周濟絕對不是這種衝動的人，一定是這個記者說了些什麼激怒人的話，而且這些話還很傷人，周濟才出了他。當然，這種話在報紙上是看不到的，因為記者不可能站在周濟的角度說話。周書記在意的不是周濟打人，而且周濟不應該與劉曉軒這種人走在一起。
這對他以後的仕途影響不好，劉曉軒是公眾人物，所有的行動都會落入別人的眼裏。做為一個幹部，風頭太勁，與這些花邊新聞纏在一起，絕對是一種致命的錯誤。等周濟進來的時候，周書記才想起，周濟已經二十九了，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但是這樣，她的心裏酸了一下，
周濟進來之後，周書記還是那樣平靜，看不出任占表情。等他坐下後，周書記才道：“昨天的儀式很成功，那個劉曉軒她走了嗎？”
“昨天晚上在一起吃的飯，今天早上應該回牡丹江了吧？”周濟很奇怪，周書記為什麼問這種問題。難道昨天晚上的事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周書記將報紙推到他跟前，“劉曉軒是名人，有些事注意點。”
周濟回到自己辦公室，仔細看了報紙，果然是把這事捅出來了，難怪這一大早就有人用怪異的目光看他，但是周倩沒有明說，這也是給自己留了麵子。
周濟記下那個記者的名字後，然後就冷冷一笑，將報紙扔在垃圾簍裏。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雷震，“昨天晚上的事見報了，這事你去處理一下。”
雷震正在家裏的沙發上，這邊靠著冰冰的身上，手裏也拿著一份報紙。周濟說的事，他也是剛才看到，正和冰冰在說呢，周濟的電話就來了。
應了句知道了後，雷震將手機扔在沙發上罵道：“這人還真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把這事往市報捅，看來是有人想動周濟了吧！”
冰冰就擔心地問道：“應該沒事吧？”
“切！就他們那個鳥樣，也能動得了他？既然他們想玩，那就玩大點吧！”雷震不屑地笑笑，把頭往冰冰的胸前蹭了蹭。
在辦公室裏坐了整整一個上午，想到兩家下放到地方的軍工廠重組的事，周濟開車趕到了華峰機械廠。 機械廠還有兩個車間在生產，周濟進去的時候，車間裏傳來隆隆的聲音。幾個工人坐在那裏剝著瓜子，半自動的機械正賣力的加工著零件。
近二千平米的車間，僅有十來台機械在動轉，工人也很少，周濟隨便問了句。一個工人告訴他，他們現在是輪休，上一天休二天，有時還沒活幹。
“請問哪位是副廠長？”
周濟踏進辦公室裏，有幾個技術在畫著圖紙。都九十年代末了，這些人用的還是鉛筆加丁字盡，趴在台子上費力地邊量邊圖。若大的一個機械廠，居然沒有人會用電腦。
也許這就是落後的原因之一吧！跟不上時代。用手製圖，費時費力，而且很容易產生誤差。如果在電腦上用CAD14，效果就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