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們聚集在這兒幹什麼?就是在等著打架。
轟的一下全起來,放了碗筷,抄了棍子就往外撲,不辣順手從煩啦那邊拿來棍子,後者拿了個空,正鬱悶的瞧他一眼,然後把剛剛站起來的阿譯的板凳給帶上,留下一臉錯愕的家夥,郝獸醫落在了最後,正未雨綢繆地挎上藥箱。
碰到這種事,殘影不能置身事外,平日,他用家裏口糧奇缺,時不時的離開營地,避開這種事。可現在遇上了,置之不理太不像話。
煩啦看到郝獸醫,停下來讓阿譯先出去,接著跟他說:“你找個趁手的好不好?”
老頭兒拒絕煩啦的提議,“讓我跟兒子輩的打架?你們積點兒德好不好?”
煩啦他本就是嘴欠,嘴角嗤笑,抓著板凳往外跑,“叫老天爺積點兒德好不好。”
郝獸醫喘著氣跟上對方,一邊走一邊說,“我就是在給老天爺積德。”
當真打起來,大家夥兒就發現嚇死人的重機槍是絕用不上的,甚至都沒人理它——大個子崔勇是個高仇恨值的家夥,正被七八個湖南佬兒摁在牆上揍。
羅金生被三四個家夥擰在地上打。
木匠和兩個家夥東扯西拽,越跑離的大門越遠。
蝙蝠和一個人扭打在地上,兩個人滾到了一旁的垃圾堆中。
喪門星拉出個如嶽臨淵的架子,他是把幾個湖南兵嚇著了——於是拿石頭對他猛扔。
蛇屁股早已衝出來助陣,一把菜刀舞得虎虎生風,卻一個沒有砍著——總打架的人反而知道留後手。
那個被搶走的湖南兵被綁了繩子,一路大呼小叫地遠離:“莫綁啦!都是鄉裏鄉親的。喊一聲就走嘞。”
當生力軍從院子裏衝出來,一個個棍頭湧動,人心齊,泰山移,頓時改寫了戰局,那個引發了戰局的湖南兵立刻被人渣們裹脅回來。
拳頭、棍子、石頭,把一向安分的禪達攪作雞飛狗跳。
迷龍首先給肉盾回血,把打崔勇的幾個湖南佬兒一棍子一棍子的撩開。
殘影則用一對肉拳,把衝到他身邊的人揍趴下。
煩啦虎虎生風地揮舞著阿譯的板凳。
阿譯連人帶棍。被人一拳砸了回來。
他身邊是煩啦,煩啦把他扶住了。
阿譯對上的是一個人高馬大得不像湖南人的家夥,阿譯對付不來,煩啦也一樣。
於是,煩啦唬那人:“呔!沒看他的銜嗎?你打了我們的林督導!——立正!”
大個子像不辣一樣,對長官——即使是哄出來打群架的長官還有一點兒懼意,他木木然地立正。於是煩啦一板凳砸了過去,偏那家夥把頭歪了一下。飛去的板凳打到的是他肩膀。
然後板凳就被那家夥奪過去了。
煩啦連忙叫:“我也是一個長官。你那是什麼意思?……阿譯……”阿譯本來應該是在他身後那個安全的位置,接著板凳拍過來,煩啦眼前就黑了。
人渣們回來了,繼續剛才未完的飯。
迷龍一身的汗,眼角還有塊淤青,不過他戰果豐碩。
殘影好像沒打過架一樣,一身整潔的回到屋裏。
迷龍繼續著剛才想和煩啦商量的話題,“影座,你那兒,騰點貨出來,行嗎?我們倆、倆合夥,啊?五五開怎麼樣?”
殘影現在正想辦法籌錢,為的就是給上官戒慈她們存去美國的開銷,他也需要迷龍這樣的黑市老板,可是,他不想被對方拿捏住,於是冷哼一聲,轉頭看著正瞅著他的迷龍,“五五開,老板,當我二啊?”
迷龍撇撇嘴,可心裏還是有喜意的——殘影沒像以前那樣拒絕。“影座,你是不知道,五五開我就隻能賺點零碎的,我知道你性子才開出這價兒,知道嗎?不然三七開,你三我七,這是知道你性子所以才一口價兒。”
殘影不想和他廢話,雖然不了解黑市的情況,但他知道,自己拿出去的食物:雞、鴨、豬、牛、羊,都是緊俏貨兒,隻要運出去,隨便到什麼地方都有人要。
他不是善於談判的人,可殘影有他的底牌,有個不要臉的可以幫自己,當然,如果能直接和迷龍談成,殘影自然不樂意讓別人來分粥。“我,五五開為底線。讓死啦死啦來和你談,他多談出一層,我給他這一層中的十分之一。”
說完,殘影不再看他,拿起一片白菜自顧自的嚼著。他的夥食和人渣們不一樣,家裏天天開肉,都是豬肉、牛肉、羊肉反正他用宏隔空間培育出來的,統統都有。
用這種幾乎傾銷的方式,把禪達的肉類市場握在手裏。靠小醉她們當然不行,可是這裏有虞師啊,用禪達最低廉的價格賣給虞師,然後讓他們看場子。
而虞師是不會給士兵吃這麼好的食物的,留下小半,其他的都賣掉,去換更多的軍用物資,更多的油料。
迷龍是知道這裏麵的價碼的,他隻感到可惜,因為,若由他來處理師部的那些食物,價錢絕對能多出兩倍不止。
正是因為這原因,這些天來每次殘影到收容站他都會纏上,找到話頭了,就說上一兩句。
聽到殘影說把死啦死啦拉進來,不辣笑了,他看著一臉鬱悶的迷龍,“東北佬碰到克星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