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46 押送(2 / 3)

他是克虜伯,和眾人一邊嬉鬧一邊吃飯不同,這小子吃東西時就像豬刨食一樣,將臉近乎埋在飯盆中。

讓大家驚訝的是,大家夥兒吃的最快的人也僅僅把麵前的飯菜消滅了小半碗兒,克虜伯卻將冒著尖兒的飯盆吃光了。

於是,當他再次開始吃東西時,大家都把眼睛對向他,人渣們從來沒注意過克虜伯吃飯的樣子。

兩分鍾不到,克虜伯又消滅了盆裏的東西,他揉了揉肚子,把粘在油膩的嘴角的白米飯粒抹到嘴中。“還有些餓,”克虜伯抬頭看向周圍,愣愣的看著大家,有些不明白眾人為啥這麼看自己,“你們還要吃嗎?不吃喔,那我吃了——”

於是,起身朝盛著雞肉、豬肉的菜鍋子走。

所有人都像接到了號令,不管自己的盆裏還能不能裝下菜,大家夥兒都拚命將鍋子裏的菜往自己盆裏夾。

沒看出來,死胖子吃東西的速度居然這麼快。

殘影不需要和他們搶,阿譯呢,因為保持了長官風度,此刻正在圈子外麵根本擠不進去。

大家手裏的當做碗的盆兒,比現代裝砂鍋飯的鍋要大三倍,這麼多東西,死胖子居然在不到四分鍾的時間裏消滅了兩碗。殘影難以想象這家夥的嘴巴是怎麼回事,這家夥的胃又是什麼結構。

夜晚,又一次頭跑著回到小醉那兒,和上官戒慈躺在一起。

收容站的晚上,大家聽著一漲一熄的鼾聲,有些痛苦的相互對視著,可能因為晚飯吃的太飽,大家都睡不著,隻有一個人除外——克虜伯。

不辣看著躺在角落的死胖子,說道:“這家夥怎麼跟沒事人一樣誒?”

郝獸醫說:“這家夥除了吃就會睡,還有什麼能礙著他的。”

大家夥兒睡不著,於是吵吵嚷嚷過了大半夜,精力過剩,可能消化的東西太快了。等到他們要睡的時候,好幾個人肚子都感到了不對。

“……我餓了!”煩啦突然說。

不辣瞧著煩啦,剛躺下去的他爬起來對周圍的人說。“我也是。”

“我也餓了。”大家瞪著像是從不曾睡過的克虜伯,他瞪著其他人——原來隻要說餓了便可以讓他不再打鼾。

“……早上吃什麼?”阿譯問。

郝獸醫說:“昨晚飯已經把吃的都吃完了,沒存糧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送來。要是影子能再送來就好了。”

煩啦看看克虜伯,說:“這裏有一張口頂得十張八張的口,就是萬一送來了怕也是不夠。”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殘影不時從小醉那裏拿來食物,否則,就憑定期運送過來的吃的東西,堪堪塞死胖子的嘴。

不辣問他:“噯,胖子,你沒地方去嗎?”

克虜伯不是川軍團的人,可是,從西岸活著回到禪達的人中有將近一半都走了,回到自己的部隊。可偏偏死胖子沒離開,以前還不覺得,今天瞧見他的吃相,都有些怕了。

克虜伯很木然地撓撓自己的頭,“去哪兒?哪兒去?”

一直在爬起來又躺下去,躺下去又爬起來的蛇屁股正爬起來,於是一骨碌躺下罵廣東話:“天公啊,你唔好甘樣對我啦……我也餓了。”

木匠半睡半眯著眼睛,看到院子角落出現個人影,“誒,是影座吧。”

人影聽到聲音後停住了,沒繼續朝自己的屋子走,他確實是殘影。看到一群人耷拉著眼皮,精神萎靡,有些奇怪的問道:“都怎麼了?一個個不睡覺,成神啦。”

克虜伯首先爬起來跑到殘影身邊,因為他瞧見殘影背在背上的布袋。

“影座,這裏是吃的吧?”木匠在旁問道。

這時折騰大半夜的他們聽著院子外邊響起的車聲,它在這裏停下了,二十多天來車停在大家這裏隻會有一件事——於是大家奮勇地走向門口,隻有克虜伯守著殘影,他知道自己想要吃飽隻有跟著殘影。

不辣叫著:“來了來了。”

郝獸醫說:“這回這吃的來對時辰了。就是天天閑飯,受之有愧啊。”

“愧的話你就快叫蛇屁股起來做飯去!”煩啦對他說,“別忘了殘影帶來的菜,做的好吃些。”

郝獸醫拍著腦門子就轉身,“對對對對……”

他那個身沒轉完就僵在那塊兒了,今天來的不止幾個背著米麵的兵,很久不見的張立憲和何書光也在其列,並且沒有米麵,整隊人全都拿著槍,並且以精兵的效率立刻拉開了一個隊列,所欠也就是沒拿槍對著他們而已。

張立憲問:“這裏是十四個,全都在嗎?”

大家對這種最好別回答的問題也保持沉默。

泥蛋答道:“……在。都在!”

張立憲簡單地命令道:“全押上車。”

然後他帶來的兵們便開始行動起來。

士兵們將殘影等人向外麵押去,克虜伯想往後麵躲,可還是被人給揪住了。

“大哥,我跟你說,我不是這裏的。我們去幹什麼……”

來抓他的士兵哪有那麼多廢話,把槍提起來走到克虜伯身後,對著他的後背就來了下。

一夥兒來到外麵,殘影走的最快,又沒什麼可怕的,不過走到前麵後和張立憲站在了一起,兩人目光對視,頗有較量的意思。

這種較量時間不長,前麵就是卡車——這兩卡車很小,坐上十來人就沒位置了。當先跳到上麵,坐在卡車鬥的最裏麵。

其他人則在張立憲他們帶來的士兵推攘下朝卡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