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39 援軍(1 / 3)

這個時候,炮彈的尖嘯聲傳來,不再是剛才為了應對殘影射擊而來的步兵炮,正規的炮兵打出來的炮彈讓即使殘影這樣的人都要趴在彈坑裏。

迷龍大叫:“副射手!副射手又死剁頭啦?!”

死啦死啦舉起了他的長槍示意,一邊用他的短槍射擊,“第十五次!”

大家回頭,攙起郝老頭兒逃離這片無遮無掩的土地。

炮彈落下。

殘影獨有的中正式開始響起來,為了讓自己彈夾替換的更加流暢,殘影一邊開槍一邊叫嚷,“花生米,花生米……”

一個拱在泥土裏的蠕蟲發出囁嚅的聲音,“在這兒,影子哥,我在這兒!”

“死過來給我裝彈夾。”

透過裝在中正式上的望遠鏡,殘影看到綠色準星在一瞬間變成了紅色,於是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他現在能快速控製自己進入時間壓縮狀態和退出時間壓縮狀態了。

砰!砰!連續五槍,距離一兩百米,看不見是不是擊殺目標,但腦中的數據告訴再不斬他殺了五個人。

嘩啦一聲,從射擊位置滑落,開始換彈夾的殘影看到灰頭土臉的家夥落在自己的戰壕中,是花生米。

“快給我裝彈夾。爺有用。”

他把槍上的空彈夾丟到花生米腳下,然後從旁邊拿來一個裝好的彈夾壓上,接著上去來到射擊角度,砰砰的扣動扳機。

硝煙散去,大家夥兒用充血的眼睛看著又一次退回了山腰林間的日軍。在他們周圍,十個死人裏邊可能才有一個活人,這個不知道算不算一個團的團,又削減回了死啦死啦在緬甸剛發家那會的德行,兩百人不到。

大家在一片瘡痍到像是破爛的土地上,即使硝煙飄散後它看起來仍然象是月球。迷龍和豆餅已經是撅著腚在焦土中尋找散落的子彈——殘影給他用的捷克式在路上的時候已經交給了另外一個機槍手,這時手裏拿的是架布倫式,而布倫式是英製七點七毫米口徑,和這裏很多人是不一樣的——可即使這樣也隻能搜羅不到一匣。

豆餅看見一發子彈,他先撿了另一發,回身時那發卻不見了。豆餅看著身後幾個一臉詭秘的笑容不大敢惹,隻好捅迷龍的屁股。迷龍轉過身來,順著豆餅的視線瞪著這幫人,“吐出來!”

迷龍首當其衝地便衝向煩啦,這真讓煩啦又冤又好氣,“你小子,以兒子之心度爸爸之腹!”

迷龍醒悟過來,便瞪著他們中間話最少的喪門星,那家夥向來一臉說不清是堅忍還是憨厚的東西,但被迷龍越看越可疑,往下喪門星被迷龍在身上搜索著,被迷龍癢癢得哈哈大笑,“不是我!真不是啦!”

迷龍不管那個,直到身後“砰”的一聲槍響,迷龍被一發子彈砸到了頭。迷龍怪叫一聲跳了起來,那聲槍響學得太像,由不得他不驚恐。

然後他明白了這是某個家夥學的,豆餅撿起那發其他人用來砸他的子彈,而迷龍瞪著這裏的所有人尋釁,“誰整事兒?誰幹的?”

“阿譯幹的!”煩啦說。

迷龍也知道那是最不可能的人選,阿譯看起來臉又青又白的難堪之極,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迷龍向他撲過來,而迷龍呸了一口,顯然沒有跟他鬧的興頭。

煩啦成功地製造了這次冷場,和人渣們一起哈哈大笑。而死啦死啦此時又一次舉起了他該死的步槍。

煩啦躥了起來,“第十六次!”

殘影依然在做土撥鼠的工作,現在沒人會幫他忙了,這裏的山頂已經有了個不錯的工事——活著的人少了八九層。聽到煩啦的話,停下手中的工作,把背上的中正式拿出來,趴到射擊位。

不知道該說大家驚弓之鳥還是訓練有素,打到現在還能喘氣的也都就剩油子了,和殘影一樣,趴的趴,躲的躲,全夥子立刻做了老鼠和猢猻。

但並沒有爆炸和步兵襲來,幾秒鍾之後大家從彈坑探出頭來,死啦死啦拿土坷垃擲他們。

“援兵來啦。”他的口氣淡然得道像有一隊無所事事的友軍要從他們平安無事的軍營外過路,並且這裏並不存在的電台早已通知了他們。

於是煩啦們從坑裏探出了頭,像伸長了脖子的鼴鼠一樣去看對岸。

在東岸陣地上發生的事情山頂上的人似曾相識,軍車風馳電掣地在陣地停下,軍車上跳下的士兵同樣風馳電摯地衝向他們友軍的陣地,倒象是要攻克他們的友軍。

從望遠鏡裏,山頂上的人看見了他們熟悉的人:張立憲、何書光、李冰、餘治什麼的,自然也不缺坐在威利斯吉普上冷著臉的虞嘯卿團座大人。那幫恨不得在臉上寫上“驕子”兩字的家夥們仍然肩著他們的中正式、花機關、湯普森、砍刀之類,手上仍然嫻熟地揮舞著他們的馬鞭,和著他們下屬的槍托和鞋底子衝進那座仍一無舉措的防禦陣地裏,然後把在陣地裏見到的任何一個穿軍裝的一頓暴打。

南天門上的人則在大眼瞪小眼。

於是煩啦開始做他最喜歡的評論:“背黑鍋的倒黴蛋選出來啦。特務營向來自恃親信,親信這麼好做的嗎?飼料是不缺,逃命也優先,可上峰風水背了,扛不扛得動都得替扛。”

死啦死啦倒是忽然開始容光煥發起來,“找個豆子大的親信來扛,就是說上峰也知道戰勢緊急,沒空爭持。虞嘯卿又是號極能打的,這回臨危受命,東岸防禦有三分數了。”

殘影這時麵帶笑意的看向死啦死啦,然後瞅著煩啦,這位嘴最損的家夥可不會放棄任何打擊這位爺的機會。

煩啦問他:“爺,您不是說虞嘯卿已經死了嗎?”

死啦死啦受著煩啦的斜眼,煩啦幾個被他從倉庫裏拉扯出來的也多少有點兒惑然,但什麼也架不住那家夥的無恥——他甚至較煩啦們還要正色,“這種謠言不要瞎傳——幾與日寇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