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審視了對方一眼,殷勤地說:“不算遠,也就三個街區。客官要去,我可以派小二送您去。”
“謝謝掌櫃!”梁容衝王掌櫃拱了拱手。
王掌櫃遲疑了一下,還是看著梁容的眼問:“客官,您去太守府有公幹嗎?”
“沒有。”梁容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興奮說,“我是去訪友的。”
“您跟府上哪位是朋友?”王掌櫃忍不住好奇地問。
“嗯……”梁容思忖了一下,還是坦誠地說,“少將軍馬超,我們倆一起在終南山上學過藝。”
“哦,您是少將軍的朋友?!”王掌櫃先有些半信半疑,隨即想到,不久前,曾聽女婿說過,馬超的確抽空到終南山上學過藝,他就顯得更客氣了,還讓小二給梁容加了一道店裏的招牌菜。
梁容看著這道招牌菜,有些不解地問:“您這是何意呀?!”
“您在本店裏的一切花銷,本店全部免除了。”王掌櫃客氣地說。
“這我就更糊塗了,您為什麼要這樣做?”梁容一頭霧水地問。
“是這樣,本店跟少將軍有約定,隻要是他的朋友來,小店一概免除一切費用。”王掌櫃轉著眼珠說。
“哦,是這樣。早知如此,我就不說這麼多了。”梁容帶著歉意說。
“哎,你要不說的話,會使我愧對少將軍的。”王掌櫃和善地說,“你不要覺得難為情,就坦然接受我們的款待吧!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我謝謝您了!”說著,梁容衝王掌櫃拱了拱手。
梁容酒足飯飽後,客氣地跟王掌櫃告了別,走向了後門。他前腳出後門,馬玩和楊秋後腳進前門,兩人望著梁容的背影交換了一下眼神。王掌櫃走上前衝兩人躬身施了一禮,熱情地說:“歡迎二位將軍惠顧小店。”
馬玩和楊秋急忙衝王掌櫃躬身還禮。兩人自打來西涼城後,經常光顧這裏,一開始對王掌櫃態度十分蠻橫,後來,聽說了王掌櫃居然是韓遂的嶽丈,態度發生了根本逆轉,不像來吃飯的,倒像來見官的,對王掌櫃總要行深禮。王掌櫃心裏雖然十分厭惡這兩人,但總歸是客人,見了麵,也總客客氣氣的。
“掌櫃叔,剛才那胖子是這裏的常客嗎?”馬玩施完禮後,指著後門,問王掌櫃。至於這稱呼,是他們二人頗費了一番心思想出來的。
“不是,他是從外地來的。”王掌櫃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來找馬少將軍的,他們一起在終南山上學過藝。”
“哦,他還說別的沒有?”楊秋急切地問。
“沒有啊!”王掌櫃一愣,“怎麼,你們二位也認識他?”
“哦,不認識。我們也是怕……怕他對少將軍圖謀不軌。”馬玩說。
“不會吧!”王掌櫃一聽,也有些緊張,思慮著說,“要不,我現在就去稟告一下少將軍。”
“我們也是瞎猜疑,他怎麼會對少將軍圖謀不軌呢!”馬玩揮著手說,“再說了,就是他想,又能把少將軍怎麼樣呢?少將軍是何等樣的人呀?!”
王掌櫃舒展開皺緊的眉頭,說:“也是,少將軍是什麼人,那是天神下凡呀!”
“對,對。天神下凡,天神下凡。”馬玩忙不迭地說著,拉起楊秋的手,走向二樓樓梯,邊走邊衝王掌櫃說,“掌櫃叔,我們還去二樓那個雅間,給我們按原樣上。”
“哎,好。”王掌櫃答應一聲,去招呼其他客人。
由於有韓遂的資助和關照,王掌櫃不再把盈利作為經營客棧的首要目的,飯菜的使用都是真材實料,又沒有地痞流氓敢來勒索、搗亂,客棧的生意十分紅火,王掌櫃一直忙至亥時,客人才逐漸散盡。他指揮小二和雜役將酒肆的前廳、後廚收拾幹淨利落,已接近子時。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房,倒頭便睡了。他現在已不打理住店的業務了。睡至接近醜時,忽然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料想一定出了什麼事,一麵讓自己鎮定,一麵手忙腳亂地穿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