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寧直接道：“這是自然，字據上白紙黑字，嬤嬤隻要照字據交給在下紋銀一萬兩便可！”
鄭嬤嬤目光中閃過一絲竊喜，立即道：“若是這樣，那老身付銀子之前，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了！”
攸寧淡淡道：“有什麼話，嬤嬤但說無妨。”
鄭嬤嬤清了清嗓子，道：“方小娘子，記得那日咱們立下字據時，小娘子可是特意表明了，若是老身試用這藥方無用的話，便可不用付給你們銀子的！”
一旁衛風和林達聞言，立即麵色一沉。兩人早就對鄭嬤嬤一開始的裝傻充楞有些不滿，衛風冷冷道：“你這婆子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賴賬不成！”
鄭嬤嬤聽他如此說，不由也沉了臉子，一個戲子後麵的小跟班，算個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跟她說話！
她兩隻老眼一瞪，冷笑一聲道：“呦，這位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千萬別亂說！我鄭嬤嬤在這條街上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還會賴你們幾個小毛頭的賬不成！”
衛風還欲張口，攸寧卻轉頭對他輕輕搖了搖頭，衛風隻得作罷。
攸寧看向鄭嬤嬤，嘴角仍然帶著一絲淺淺笑意。
“鄭嬤嬤，我這位叔父本就是心急口快之人，還請您別放在心上！咱們的字據確實如此，嬤嬤說的確實不錯。”
鄭嬤嬤聞言，登時得意的瞥了衛風一眼。
她又看向攸寧，故作無奈道：“小娘子倒是個明事理的！那老身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實不相瞞，你給老身的這張方子雖說有那麼一點用，但是效果卻不如小娘子之前說的那麼好！”
“老身可是特意打聽過五石回陽散的！那簡直是神仙一樣的靈藥！可是小娘子這張方子，要用的藥材貴重不說，人吃下去還半天不見有什麼效果，莫說是五石回陽散了，便是老身手上的合歡散都及不上！”
衛風和林達聽罷，又是尷尬又是氣憤！
這老虔婆明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切莫說今日在酒樓和剛剛那龜奴所言，便是這幾日兩人和萬濤、張承瑞一起輪流來這怡紅院查探，早已將這裏忽然生意大好的情況掌握的一清二楚！這老虔婆賺了銀子，還矢口否認，實在可惡至極！
兩個人有心想反駁，可是在小姐麵前，這些話又不好意思說的太直，所以隻能各自咬牙忍耐！
鄭嬤嬤見攸寧沒作聲，心中竊喜，又繼續道：“不過，老身也不是那不講情麵之人，雖說這方子效果不佳，但是老身也用了這麼幾日，自然不能讓小娘子白跑！”
她說罷，從袖中抽出一錠銀子，輕推到攸寧麵前，道：“喏，這裏是十兩銀子，也算老身的一點心意，小娘子不妨拿去，也算給委托小娘子之人一個交代！”
攸寧看了那錠銀子一眼，笑了笑道：“嬤嬤若是這樣，可是教在下沒法跟那人交代了！”
她狀似隨意的拿出那張字據看了看，道：“我來時，那人說過若是嬤嬤覺得這方子有假，對成效不滿，便叫我另尋他處去賣。看來還真叫他說著了，嬤嬤您既然這麼不中意，那在下少不得要往這四兒胡同裏麵走走，看看誰家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