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胡亂剝光了上身,喘著粗氣向衣不蔽體的蘭芝撲了上去,正待緊要關頭,門口忽然響起一陣“砰砰”的拍門聲,吳大本不予理會,一張胡子拉碴的臉正埋在嬌軟的酥胸間,豈料那拍門聲愈加變本加厲,震得人心煩意亂。

吳大不由沒好氣的直起身,吼了一句:“娘的,誰啊?哪個王八羔子,敢來擾了爺的雅興!”

門外的敲門聲靜了一瞬,緊接著一個陰冷的聲音道:“呦,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床上的吳大一聽這聲音,霎時驚出一腦門子冷汗,慌忙跳下床,胡亂撿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就飛撲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他連忙對來人點頭哈腰道:“是、是表兄啊!”

來人四十歲上下,生的瘦小,頭戴方巾,一身青緯羅直身,兩隻眼白頗多的吊梢眼此刻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吳大見他神色不虞,越發卑躬屈膝的招呼起來,將他迎到屋內一張八仙桌旁,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腆著臉道:“表兄,您今日怎麼突然有空過來了?”

齊如海斜著眼睛看他道:“今日知府大人府上有事,所以我得閑出來一趟……怎麼不歡迎?”

吳大心中不忿,臉上卻不敢絲毫表現出來,當即假笑道:“表兄這是哪兒的話,您願意來,吳大我求之不得呢!表兄,今兒個我做東,請您先到醉仙居喝一頓,然後咱們再去找地兒逍遙一晚,您看怎麼樣?”

齊如海卻無動於衷,從袖口抽出一遝寫滿字跡的狀紙當即甩到他麵前恨聲道:“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有些事兒你也懂些分寸,別盡給我捅婁子!你看看,這些都是這個月遞上來告發你的狀子,你可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壓下來!”

吳大不由麵色一變,竟驀地直挺挺跪倒在地,一臉哀求道:“表兄,這、這都是那些刁民故意冤枉我!您可得給老弟我做主,老弟我是被冤枉的啊!”說罷,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悉數推到了齊如海麵前。

齊如海瞟了那銀票一眼,麵色稍緩,剛想再假意訓斥他幾句,目光不其然掃到床上紗帳遮擋下一副若隱若現的曼妙身軀,當下來了興致,起身走過去幾步,待看清那張芙蓉俏臉,霎時露出垂涎之色。

吳大在他身後,心裏恨不得把他揍個半死!這個黑心的老東西,拿了銀子不說,還要盯上他的人,真是恨的人牙根直癢。

可是到底不敢得罪這座“靠山”,隻得忍痛上前,一臉諂媚道:“表兄,這小娘子是老弟今兒我新得手的,您要是看得上,就直管拿去享用!”

齊如海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蘭芝身上,聽見吳大的話,霎時輕咳了聲假意道:“這個不好吧,這到底也是吳弟的人……”

吳大心中將他罵了個遍,臉上卻越發討好道:“老弟孝敬表兄是應該的,能讓哥哥您看中,也算她的福氣……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哥哥您要是不嫌棄弟弟這裏簡陋,就直接在這兒成了好事,弟弟我這就去給您上醉仙居張羅桌酒席去!”

這話徹底說到齊如海心頭上了,他望著床上的美人,不自覺咽了口口水道:“既如此,哥哥也就不辜負弟弟的美意了,我今日……”

“哎呦,看來我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怪不得齊大人最近都不肯來找秋娘,原來是看上了新歡,秋娘可當真是沒有福氣啊!”

一個嬌媚到骨子裏的聲音驀然在門口響起,兩人直覺一陣香風襲來,隻見門口處正倚著一個穿紅戴綠、酥胸半露的妖豔女子。

女子見二人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自己雪白的胸口上,當即扭著水蛇腰一步三搖的走到桌邊坐下來,一邊自己給自己到了杯水,一邊斜斜睨了齊如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