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陣法，與其是說來針對無相派掌門的，不如說是專門來針對他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自己死，自己不得不如對方願呢。
“你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
白莫言便是白莫言，他看似冷清，考慮事情卻是極為的全麵，無相派掌門沒有對外宣傳這件事，不代表這件事不是他人告訴他的。
“那一次，柳掌門邀我們一起圍剿魔界衝到魔殿的時候，”無相派掌門現在是知無不言，事後，他也會對這段經曆沒有任何的印象，不過那已經沒有關係了，那會他已經死了，“你們在與魔尊對峙的時候，我藏起來了，等到就剩下你、蘇半夏、魔尊的時候，我偷聽了下。”
白莫言回憶了下那時他們的對話，並沒有直接說出蘇半夏的特殊情況。
“我沒點明半夏的身份，你是怎麼知道的？”
“仙界告訴我神丹的事情，然後我慫恿的柳掌門。”
雖然無相派掌門這會是知無不答，但那無神的眼眸緊緊盯著白莫言，還是多了一股子的陰森之氣。
“之後魔尊與蘇半夏之間關係那麼親密，蘇半夏的修為漲得又快，你的態度也微妙，我自然就查了下。”
“所以你就故意傳出半夏是仙體下凡的事情，目的是探測我的態度？”
這下子，白莫言也將所有的事情都連起來了。
盡管在玄靈子的渡劫大會上，他刻意算計了蘇半夏，也是為了其今後造勢，但未曾想要這其中無相派掌門也做了不少的手腳。
“當然，可惜你和那個該死的衛不雲在合作，我的計策沒成功，隻能再盯上柳掌門了，打算借他的手來困住蘇半夏，我再去請仙人來解決這件事了。”
這便才有了昆侖派的人四處傷人，著重傷害蒼雲派的人一事，而在這其中，昆侖派掌門也帶了點私心，直接讓弟子們拿蒼雲派的人試驗自己研製的毒藥。
與此同時，白莫言也算出蘇半夏的情劫將至，順水推舟，將其送到了昆侖派的門前，自己這是借機前來解決無相派，再回過身去把昆侖派的事情解決了。
但他這會也隻是凡人之身，也存在於六界之內，也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算計到的。
比如，無相派掌門這個陣法，自己的即將死亡。那麼蘇半夏那邊，就隻能夠靠蕭未然那個人了。
想來也搞笑，在萬年前的時候，他成仙又成神，為人正經嚴肅，除了蒼雲派，其他一切事情都不放在眼裏，也曾經與魔界天魔界都起過較大的糾紛。
如今呢，他居然還要借助魔界中的手，保護蘇半夏。
這是他的債，他不得不還。
更多的原因是，五千年的等待太過漫長了，而他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已經逐漸被仙界和神界的人發現，若是再不消失在這家夥的視野之中，他擔心，那些家夥會再查到他虧欠的女人，那麼他五千年來的努力就白費了。
“是不是後悔了？”
就在白莫言沉浸在五千年前，甚至是萬年前的回憶之中時，他的法術也就隨之失笑了，無相派掌門清醒過來，便是冷笑連連。
“後悔兩千年前沒有直接把我給殺了，留下了這個後患，以致於今日你要和我一起死？”
白莫言神情依舊很淡，在萬年前，他也隻能夠被那名女子挑撥了情緒，而時至今日，也就在蘇半夏麵前有過幾次情緒波動。
都是他的債，到死他都還不清。
“無關後悔。”
白莫言也終究是開口。
“後悔也無用。”
如果後悔有用，那名他在萬年之前，在那個瀟灑飛揚的女子問自己要不要扔下蒼雲派和她一起走的時候，他就該跟著一起走。
如果可以早一點回應那個女子，她就不會被人設計，不會生下蘇半夏，亦不會被想要吃起血肉的人逼得無路可走。
傳言都是那名女子逆天而行，為的是保全自己的孩子一命。
可是啊，那時那名女子又哪來的實力逆天，繼承了神脈的蘇半夏，消耗了她的娘親太多的元氣，即便沒有那些人的追殺，那名女子也活不久。
逆天的人，其實是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晚了一步的他。
“陣法似乎馬上就要開啟了。”
無相派掌門冷冷的打斷了白莫言的回憶。
在這個陣法內死去，就無法進入輪回。
“拉你陪著，其實對於我而言倒是很值。”
他癲狂一笑，看著開啟的陣法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直接席卷向白莫言。
而與此同時，天際邊傳來一聲吼叫聲。
“掌門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