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寒冷徹骨,沒了靈力的防護,蘇半夏的身體便是和尋常人一般,無法抵抗這寒意。
修為有了一定的提升之後,蘇半夏便是四季都穿著單薄。女子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愛美的,既然她可以抵抗寒冷,便再也不必將自己包裹成笨重的樣子,這一次便也是如此。
她又哪裏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番遭遇呢?
隨意一抬手,便是鎖鏈相撞的聲音,她也沒有再試探自己的靈力能否被調動,也不敢去看那元嬰已經成了何種模樣。
蘇半夏並沒有眼前的處境而感到絕望,她確實是需要靜一靜,好好的思考下這些事情是怎樣連成串的。她已然完全不指望那位昆侖派的掌門會將這些事情如實告知,那人就是毒蛇,隨時都在吐著信子奪她的命,越是靠近便越是危險,她還沒有傻到與一條毒蛇做交易的份上。
不難發現,事情的根源就是自己執著於尋找尚在人世的娘親。
她和蕭未然前去後山禁地,卻是發現禁地和冥界的入口相關聯著。蕭未然是魔修,又是集大成者,可以自由出入,自己若是進入,便會毀掉修為,甚至於丟掉性命。事情便是順理成章了,蕭未然前去冥界為自己取通行玉牌,而自己要是連夜被白莫言派到昆侖派。
因著自己的娘親,白莫言對自己非常照顧,甚至於是做了許多不符合他行事風格的事情。且在一步步的算計自己的同時,也是在幫助一步步的提高。
白莫言是知道她和昆侖派的矛盾,卻還是隻派了一些第四代弟子與自己一同前行,歐陽銘的態度又是那麼的奇怪,恰好薑石謙又中毒必須緊急拿到解藥的毒。
所有的一切都將她和昆侖派連接在了一起,她便是理所當然的來到這裏,進而被柳依依攻擊,最後不得已的進入陷阱之中,最後落得這般下場。
“太巧了。”
蘇半夏不住的喃喃。
“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沒有想到的。”
關於白莫言,關於蕭未然,關於衛不雲,所有的事情都陳列在蘇半夏的跟前,讓她不得不費盡心思去查探。
“衛不雲。”
蘇半夏眯起了眼眸,毫無疑問,夢中那人就是衛不雲,而她也是百分百的確定曾經的自己與衛不雲有過一段糾葛。
那時自己的心意和心情她根本就沒有興趣知道,她需要知道的是,衛不雲成長了之後,將會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都說衛不雲是昆侖派掌門的得意弟子,可是這一晚的事情昆侖派掌門分明是沒有和衛不雲提到過。
這兩人的關係好像有點微妙。
那麼微妙的原因是自己,還是幾千年前的事情。
“還是繼續做夢吧。”
蘇半夏這會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些夢和過往的關係,也許理清楚了這一點,她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就知道這幾人到底是在打什麼樣的算盤。
至於靈力被限製的自己是否會有生命危險,她根本不擔心這一點。
蕭未然那個男人,看著冷漠,實則體貼入微,麵麵俱到,那人才不會放任自己一個人在這危險的修真界裏闖蕩,肯定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的。
那是一個強大到讓她以為對方是無所不能的存在的人,她對其就是有這樣的信心,而無需用言語去表達。
因著對蕭未然的信心,加上自己眼下無計可施,蘇半夏便是十分放心的在那山洞之中休息起來,祈禱的快速入夢,找到幾千年前的事情的原委。
而蘇半夏此刻的舉動,都被蕭未然幾人收入眼底。
木朔驚訝不已。
“蘇姑娘這會是不是心太大了?這樣都可以睡著?萬一睡著的時候被人襲擊了怎麼辦?”
卻見蕭未然一副淡定如神的樣子,木朔算是理解了人間的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話語。
金零無奈的搖頭。
“你還真當魔尊大人什麼都不做就放任蘇姑娘進入那虎狼之地嗎?你啊,還有得學。”
木朔呆頭呆腦的看了看那鏡花水月之中的蘇半夏,並沒有看出蕭未然在她的身上做了什麼防護。
金零繼續搖頭歎氣,再看鏡花水月之中的蘇半夏時,卻也覺得此人和蕭未然是絕配,能夠在這般處境之下,仍有這般風度的,倒是很符合他們對魔尊夫人的幻想。
他自然是比木朔的反應快了不少,猜得到蘇半夏是對蕭未然有信心,才敢作出這麼大膽的舉動。再看蕭未然時,卻見他們的魔尊大人十分愉悅的挑起了唇角,適才的殺意全然消失不見。
這便是一個人的魔力。
又是那個夢,夢中的白衣人一身是血,而站在他跟前的,隻有年輕版的昆侖派掌門,其他門派的白道中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看上去,似乎是這位掌門有意讓那些人離開,自己獨自與衛不雲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