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騎士同時又是一個貴族來說,最鬱悶的事情是什麼。當然有很多,很多。比如說在騎士競技中失利,比如說沒有俘獲夢想中女子的芳心等等。但是就現在的海曼斯子爵來說,他鬱悶的心情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因為他正看著一個貴族,一個男人全然沒有樣子的趴在地上哭哭啼啼。
“上帝呀。我不活了。我不要打仗,我不要死。。。你們。。我不要死。。”這是海曼斯子爵遇到的最沒有形象和自覺的對手了。騎士對於那個趴在自己位置上的索巴斯男爵除了憐憫和厭惡之外就沒有別的感覺了。
當然了安妮帶著那麼一大隊人殺到城外,城裏的人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城牆上的瞭望哨在看見騰起的煙塵之後就早早的關閉了城門。所以今天全副武裝的海曼斯帶著旗幟站在門口時,城牆上的人都拉滿了弓。
不過後麵倒也是符合騎士戰爭的傳統,作為傳信官。海曼斯和他的隨從還是被禮貌的請到城裏來見這裏的領主索巴斯男爵。當然紅發騎士也預料過所有會發生的事情或者是索巴斯男爵的舉動。但是現在看來騎士的經驗還是不夠的。因為索巴斯男爵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騎士預計到的反應或者說出任何應該是這個情況要說的話。
首先騎士並不是在大廳,而是在大廳後麵的一個房間裏見到這裏的領主大人的。在一張占據了房間差不多一半位置的大床上,不僅僅有著這位領主的身影,同時在他的身邊還爬著好幾個衣衫不整的阿拉伯寵姬。對於這樣的墮落,海曼斯冷著臉搖頭拒絕了坐下的邀請而是站在門口宣布他們要攻打這裏的事實。
而那位領主大人在聽到這個可怕的事情之後,就從那群女人的身體上滾下了床。他體型肥大,就算是穿著最輕薄的絲綢同時身邊還有人給打著扇子還是滿頭大汗。他在聽到是安妮帶人來攻打自己時,竟然。。。竟然一咧嘴就趴在床腳邊大哭起來。他就如同一個被嚇壞的孩子,一邊哭一邊撒著潑。
“索巴斯男爵。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們主人的意思了。所以現在請允許我告退。”海曼斯終於忍不住了。他看也不看那個坐在地上一臉淚水,同時還掛著兩管鼻涕的男人。隻是最後象征性的行了個騎士禮,就算帶人離開。
“別。別。爵爺。”索巴斯男爵好像有別的話要說。他努力用著那雙小白腿將自己過於肥胖的身體支撐起來,但是這個努力看來非常的徒勞。他踉蹌的一下,最後還是驚天動地的扯下一塊床幔回歸到原來的位置。因為海曼斯的爵位要比他的來得高。所以他上來就用了敬詞。“爵爺。爵爺。請聽我這個卑賤的人說上兩句。”
“男爵,您還有什麼話要講嗎!”對於海曼斯來說這裏的每一分鍾都是煎熬。所以他連頭也沒有回,隻是停下腳步同時冷冷的表達自己的不耐。
“是的。我。。我不想和連耶路撒冷的那些大人都不能戰勝的聖公主打仗。我。。我。。別殺了我。我不想死。。。”索巴斯開頭說得還過得去,但是到了最後一句時就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嚇得那些依然在床上的寵姬驚呼連連。“能不能請求您,我尊敬的爵爺,偉大的聖殿騎士閣下,去為我這個卑下的東西請問一下,問問我到底是哪裏惹惱了那位公主殿下,不管她要什麼,絲綢,金幣,女人。不是。不是。。漂亮的男孩。我都會提供。。”
“男爵大人。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詞。注意自己是在和誰說話。”海曼斯轉頭瞪了那個男人一眼,開始還過得去,後麵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男人,還漂亮的男人虧他說的出口。就憑這句話,海曼斯現在就想砍了他。
“不是的。我剛才的意思是,隻要是殿下需要的。我都願意貢奉,大人。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死。。大人。。”那個男人從海曼斯的眼神中看出來,騎士對於自己的要求很不滿意。所以他努力讓自己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但是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眼淚讓他成了個小醜。
“避免戰爭。。。”海曼斯轉過身看著那個還趴在地上的男人。他已經完全沉迷於酒色,和享樂中。完全忘記了自己作為一個貴族和騎士的榮譽了。
“是的。大人。不論你要我幹什麼,隻要不打仗,我都願意為您的那位主人去做。”索巴斯男爵拚命的點著頭,就好像是在啄米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