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說真的!”周子升難得如此鄭重,“我知道,你們一直讓著我,要不然,早該輪到我了。”這種報喪的事情,他們都是輪流分配的。
周宇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好——石文!”他衝另一邊招招手,把石文叫過來,“你們三個一起。”
然後繼續轉身看著大大小小的監視屏幕,囑咐其他人仔細搜查李天澤等人的蹤跡,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另一邊,以楊隨隊長為代表的警方也在積極尋找胡桑的下落。兩天過去了,他們在當初山頂別墅的地下室收集到的樣本化驗結果出來了,證實胡桑的確曾經在那裏被關押過;後來,搶救下來的兩個受害者楊桃和於新新也恢複了清醒,證實胡桑的確跟她們關在一起,並且幫助警方畫出了Mike Sue的肖像。
“跟她們說好了,你有五分鍾的時間。”病房外,楊隨拉住心急如焚的陳亦新做著最後交待,“哎,哥們,注意分寸,她們都是我要保護的受害者,本來現在不適合跟你談話的……”
“知道了!”陳亦新甩開他,敲門進去。
於新新中了兩槍,都在右肋,楊桃中了一槍,子彈從左肋下穿過,兩人住同一個重症病房,都躺在床上聊著天。
看到陳亦新進門的一刹那,兩人的眼睛俱是一亮——
“陳亦新!”
“陳學長……”
陳亦新客氣地笑笑,“是我。”
他們高中的時候都在嵐盛高中,楊桃和於新新是高一,陳亦新是高三。
“原來要跟我們談談的是校草大帥哥啊,真是好久不見了!”於新新眼神灼熱地看了陳亦新好一會,轉向旁邊的楊桃,“哎呦,桃子,你還學長、學長地叫呢,咱們都離開校園多少年了!”
楊桃羞澀地笑笑,時不時地偷瞄如今長身而立的男子一眼,小女兒姿態暴露無遺。
陳亦新焦躁得很,顧不上其他,客套了兩句就想問她們在地下室裏的情況——他想知道胡桑怎麼樣了啊!
可於新新一聽“綁架”的字眼,立馬就變臉色、轉移話題,巴拉巴拉地開始追憶高中時光一樣,從當年陳亦新的高冷帥氣,講到學校裏的女生如何為他癡狂,講到她自己遞情書卻被他目不斜視地忽略……
楊桃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她也想起了那時候,自己既漂亮又能歌善舞,是文藝團的一朵鮮嫩小花,偶爾跟陳亦新主持節目,被別人說很般配……她就不像那些花癡女生,搞什麼送情書啊、巧克力啊之類的告白,她是努力讓別人說出他們相配。
陳亦新聽得頭昏腦漲,他隻記得自己的高中是在繁重的學業和校組織活動當中度過的,根本不記得什麼少男少女情懷,而且,更不記得這兩個學妹,還是楊隨剛剛提醒了他,說是利用校友關係拉近距離。
他幹脆打斷了話茬,直接問:“楊學妹,聽說,你們在那幢別墅裏,遇到過一個叫胡桑的女孩?她怎麼樣了?”
楊桃愣了愣,輕聲細語道:“我們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啊。”
於新新不滿地看了看兩人:切~明明是她在說著呢,怎麼陳亦新找楊桃說起話來了?
楊桃心中百轉千回,怯生生地問:“陳學長,你好像很擔心啊,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嘛?”
陳亦新抹了把臉,“對啊……”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可是,他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哦……”
一陣沉默……正當陳亦新想離開的時候,於新新忙不迭地舉著手:“陳學長,我也認識胡桑啊!”
陳亦新苦笑,認識又怎麼樣?又不會知道她在哪裏。他也真是傻了,問她們能問出什麼呢?他竟然指望能從她們口中多得到一些線索。
“陳學長,你根本不用擔心她,她在那兒能吃能睡的!”像是怕他不願意聽似的,於新新快速而篤定地說著,“而且,每次那個男的來找我們,都隻帶走她一個人,把我們都迷昏了,根本不知道他們去做了什麼!看起來,他們關係好得很呐,我看,那個胡桑就是被那男的給一起帶走了——我跟警察說,他們還不重視!好歹也去查查胡桑嘛,萬一能從她那裏牽扯出那個綁架犯、殺人犯的線索呢……哎?陳學長?陳學長!”
望著緊閉的房門,於新新愣了下,“我、我哪裏說錯了?他摔門幹什麼?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