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龐定功等人目瞪口呆,看著黑暗中竄高伏低倉皇而逃的百名世家大族私兵,愕然相顧不能得解,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心抱著要殺出去的敵人這麼快就逃竄。
半晌,飛虎悻悻揮手止住了要去追擊的手下,卻忍不住還是罵了一句道:“奶奶的,這些退崽子逃地倒是比來的快!”
看著他那張債主丟了負債人的臉,龐定功忍不住嘿嘿笑道:“走便走了罷,左右咱們不打算在太原府久住,幾天時間他們心驚膽顫鬧不起什麼風浪來。”
飛虎幾人聞言大驚,半晌不能言語,定定看著龐定功,目光中盡皆帶著疑問。龐定功自知不能與他們說清楚,笑笑岔開話題道:“這些事情還是待會兒少主與你們分說,咱們還是趕緊去西門,少主說不定已經在那裏等咱們啦!”
飛虎點點頭不再追問,卻有些不滿道:“什麼說不定,那是肯定的!少主咱哪兒,那兒便不能還有敵人留著,咱們趕緊去吧!”
說吧留下足夠看守城門的兄弟,便帶著飛蛾等人快馬加鞭走了。龐定功啞然看著這些急不可耐漢子的背影,身手摸摸鼻尖,轉身向嬉笑看著自己的手下喝道:“看什麼看,趕緊跟上,奶奶的,倒叫小輩教訓了!”說著也催馬走了。
待到龐定功趕到時候,果然楊戈遠已經在西門城牆下等待了,身邊圍著飛蛾一圈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卻令他大惑不解的是,楊戈遠身邊靜靜站著的,是先前見過的那女子,名字便叫做天燕。
再看看飛狐飛熊等人,他心下暗道:“這幾個人都是跟著少主廝殺各個城門口的,想來西門是他們沒有份兒的,難道是這女子守住了西門的?”看看四周橫七豎八的敵人屍體,他有些難以相信,搖搖頭低聲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卻不想他這低聲的低嘀咕給天怒聽見,這粗豪的漢子迎上來嘻嘻笑道:“老將軍可是懷疑天燕的武藝麼?切莫小看這小女子,在咱們大軍裏麵,敢招惹她們的,還幾乎沒有呢,便是我們幾個大男人,見了她們也是繞著道兒走的事情!”
龐定功愕然,看看天燕幹幹淨淨的衣衫,又見她長劍還在鞘中,看不出廝殺過的痕跡,便低聲問道:“果真是這個......這個女將守住西門的麼?這些個私兵雖然不比軍中大將,卻是江湖中身手非凡的好手!”
天怒看看沒有聽見話隻望著楊戈遠的天燕,側過身子向著同樣俯身過來的龐定功笑道:“少主不在的這幾年,她們幾個女子苦練武藝,便是戰陣隊列陣法,咱們幾個也經常給她們在校場打敗,丟人啊!”
看著他臉上莫有榮焉的樣子,龐定功心下嘀咕道:“看你的樣子,哪裏是有半點丟人的樣子?”卻不是他能猜想到的,天怒娶了一房婦人,平素也不喜女工花紅,隻整天提著長劍與天燕幾個在軍中風風紅紅的,卻正對了天怒的性子,滿心喜歡還是來不及的,哪裏會對偶爾敗給她們耿耿於懷。
龐定功再一次摸摸鼻尖想要說話,卻楊戈遠已經迎上來笑道:“老將軍出馬,那自然是賊人聞風而逃的,咱們回去再說,兄弟們連日來趕路,想來也是都累得很了,好好休息幾天,接下來大戰還在後頭呢!”
龐定功原以為楊戈遠若是能解決北門的敵人,定然是要先回太守府去的,頂多派個人來告知自己等人一聲,卻現下雖然對天燕的武藝心裏麵存在懷疑,也暗暗對楊戈遠這番親自過來等待的舉動歡喜的緊,見他這般誇讚自己,偷眼向飛狐等人看去時候,他們臉上都是平常顏色,沒有半分表示出不讚同或者不認可的意思,便鬆了一口氣暗道:“看來我的擔心是沒道理的啦!這幾人跟隨少主時間最長,說是心腹也不為過,他們能認可我一個老頭子,新出來的新人老人,看來是完全不必擔心派係矛盾的了。”
四下都見了,楊戈遠向周圍臉上盡是疲色的手下道:“弟兄們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今夜,賊人已經給盡數驅散,現在,守衛巡邏的不得擅離職守,該休息的不得早早起床,都散了去,散了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