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帶她來檢查一下,今天白天她被嚇壞了,剛好路過這裏。”顧晨陽笑笑解釋道。
景北沒想到顧晨陽會說謊,而且眉頭都不皺一下,笑容依舊是那麼的清爽自然。
“顧教授,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查案的,隻是過來看看傷者的情況怎麼樣,遇到你們就隨口問一下,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蕭先生會在這裏?”路警官很會打太極,問題很快又回到了蕭琛身上。
蕭琛在應對上本來就是長袖善舞,顧晨陽也不弱,兩個超級人精哄路警官一個應該還能應付得來。
蘇秘書卻很快接住問題,習慣性地替蕭琛敷衍性地回答,“路警官,我們來——”
“我來看她,剛下飛機就過來了,聽說她也在車禍現場,所以擔心她受傷。”蕭琛打斷了蘇秘書的那些打馬虎眼的說法,直接地坦坦蕩蕩地說出了他身在這裏的原因。
路警官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景北,景北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那個,路警官,蕭琛他是我哥,他是擔心我——”
“嘿嘿,你看這還真是巧,景小姐呢是本案的第一目擊證人,蕭先生又是景小姐的哥哥,看來我剛才有些誤會,抱歉,十分抱歉,那你們忙。”路警官笑笑轉身離開。
其實這一列看似合理但根本經不起推敲的說辭,也隻能勉強掩飾一下眼前這種尷尬的場麵。路警官看樣子已經開始懷疑蕭琛和這起車禍的關係了,估計礙於沒有證據,所以隻能暫且放過,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說謊是一件很費力又勞神的事,景北有些累,顧晨陽扶著她,柔聲說,“不舒服就坐一會兒。”
“我們還是回去吧。”景北有些撒嬌地語調。
“不是要等傷者的情況嗎?我想你哥他也不會介意我們在這裏多留幾分鍾的。”說罷轉頭看向蕭琛,等他回應。
“當然。”兩秒鍾後,似乎在神遊太虛的蕭琛突然回過神來,看向顧晨陽,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景北有些站不穩,顧晨陽扶著她坐下,幫她把一綹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後,而景北笑笑,看他的衣領不夠熨貼,便抬手替他仔細地撫平。
“咳咳……咳咳……”蘇秘書的嗓子似乎不太舒服,不停地咳著。
急症室的門推開了,長椅另一端的人呼啦一下圍了上去,景北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病人由於車禍出現腦出血,導致大腦損傷……”
醫生的陳述景北沒怎麼聽清楚,但是她聽到了一個關鍵的詞,就是昏迷不醒。
“老人家,別激動,別激動,您先坐下。”醫生說到一半就見那個白發老婆婆已經虛軟地倒下去,忙伸手攙扶著她。
“媽,你別急,你沒事吧?”旁邊的人焦急道。
景北的身子晃了一下,最後撐住了牆,她緩緩朝蕭琛看去,“蕭琛,你說當一個人長期對著槍靶開槍,會不會潛移默化地增加了他的殺戮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