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女孩在第一次後的感覺會惆悵或欣喜,但景北擔心的卻是被蕭琛發現,做賊心虛一般,她沒有去機場送行,她怕麵對蕭琛時不自然,自露馬腳,那擔心一直持續到蕭琛在大洋彼岸給家裏打來的一通電話後才漸漸平息,因為他在電話裏對景北的問候很平淡,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
噔噔噔,清晰的腳步聲震動著景北的耳鼓膜,砰地一聲,門開了,景北正要撐起身子時,一陣刺骨的涼。
一桶涼水澆了來,景北下意識裏掙紮著起來,一下清醒了,眼前的不是夢境,她努力回憶,從會所回來時她被蕭琛丟在公路上,接著下了大雨,最後蕭琛又將她帶回了蕭家,他們在chuang上不怎麼愉快,後來她就在蕭琛的床上睡著了,而此刻整個床上都是水,她的全身也被淋濕了。
迎著光,景北幾乎看不清站在麵前人的樣貌,用手遮擋了一下陽光,高高挽起的頭發一絲不亂,光潔的額頭,眉毛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她的整個身子沐浴在刺目的陽光中,恍惚不真實,讓景北有一刻以為是夢裏見到的人。
她很漂亮,這麼多年都沒變,能生下蕭琛那麼好看的兒子的母親必定美的不可思議。
“蘇……阿姨。”景北全身被冷水浸透了,冷得直哆嗦。
啪的一下景北的左邊臉頰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她還沒來得及捂住時,又一個巴掌甩來,景北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多年前的那個溫婉大方的蘇阿姨。
此刻的蘇岩眼中滿是怨毒,看著景北疼得捂著臉,嘴角竟然勾起一絲泄憤得逞後的快意的笑,“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又來勾.引小琛!你的心怎麼就這麼壞?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那些年真的有把你當做我的女兒,沒想到你恩將仇報?!”
“我……沒有,蘇阿姨,您誤會——”景北一邊說一邊抹去從頭發上不斷滴下來、集聚到睫毛上的水珠。
“滾,給我立刻滾出去!”蘇岩粗暴地打斷景北的話,情緒激動,胸口都在劇烈地起伏,隻是忽然捂著胸口微微向下彎去。
“蘇阿姨您怎麼了?!”景北跪著蹭到床邊試圖要去扶她。
沒想到蘇岩猛地伸手一把將景北拽下,沒有任何防備的景北整個人摔到了床下,額頭磕在了結實的櫃上,一陣眩暈,還未等她爬起,蘇岩就拖著她向門外走去。
“滾,你給我滾出去!”蘇岩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句話,手上的力道出奇的大,景北的胳膊被撕扯的很疼。
“蘇阿姨,蘇阿姨!”景北試圖在叫醒蘇岩,她就像中了邪一般,不管不顧地將景北拖著下樓。
景北整個身體就像是被肆意扭曲的布偶一般,腿和腳都被扭著朝不同的方向一節一節地滑下台階。
直到她被拖到門口時淩嫂慌忙衝了來阻止,“夫人,夫人,別這樣!您這樣會傷到她的!”
淩嫂廢了很大的力氣也拉不開蘇岩的胳膊,急得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藥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