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默獨自走在嶺頭的小道上,竟是萬分的顯眼。再加上他那來自千年後的服飾,扮相。更是吸人。不一會村落中的大大小小均出來參觀這陌生的‘猴子’。
待得其走近。
眾鄉人中走出一位長者道:“這位小兄弟,看你衣若蠻、發如僧、氣若儒。莫非非我大唐國人?”
錢默看看眾人的衣著,發式,暗自苦笑。對著長者施禮道:“晚輩祖籍本是長安附近人士,先祖於隋初遷往海外一孤島。今家父令晚輩回鄉建業。誰知晚輩卻迷途於道。不知方向。見有村落乃行至而問道。還望長者賜教。嗯,另請問一下現在是唐朝的什麼年號?皇上是那位?晚輩因長處海外而不知時事,還請勿怪。”
“嗬嗬。不怪不怪,本村就位於長安之郊,距京城不過一日的路程。你若是想尋根問祖,隻須在這周圍訪上一訪便是。但事隔多年,你想找到當年的村落都恐非易事,若是想落戶生活,老頭子還能幫得上忙。如今正值貞觀二十三年,政清人和。這事易辦。”長者一番話語卻是將錢默的問題一一回複。且條理分明,應是讀過幾年書,甚至有功名在身。
‘落戶?在這個地主當道的社會,貌似就算是落戶了,也隻能給人當牛做馬,以求三餐得食,有衣遮體而已。我該何去何從呢?’錢默靜靜的思索著。
良久。他始抬起頭對老丈道:“這事還真得請長者您幫忙。在大唐晚輩就是一睜眼瞎。啥也不懂。”說罷又是深深一禮。
“嗬嗬。小兄弟不必多禮。不過,戶口弄好之後,你有何打算呢?”
“晚輩想進京城找個活幹,先存些錢,再做打算。不怕您老笑話,晚輩出來這些天早將家父給的銀錢花得一幹二淨了。這些天都是靠那些貧窮的好心人施舍度日。才不至餓死。”
(錢默這廝現在是曆害了。瞧這謊說得……說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騙頓吃的祭祭五髒廟麼。)
這不你看:
“小兄弟一定還沒吃晚餐吧。老婆子,快,給這小兄弟弄點吃的來。別餓壞了。”老丈一邊問錢默,一邊朝屋裏喊道:
“我這就去做,小兄弟你先聊會,馬上就好。”屋內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女聲溫和的道:
錢默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長者。
一頭花白的長發整齊用一塊青粗布的束在腦後,一對長壽眉。眉下藏著一雙銳利而老於世故的眼。雖不若年輕人那般明亮,略顯渾濁。卻依舊掩不去其中的睿智。高挺的鼻梁。適中的嘴形。下巴上掛著一咎長約尺許的白須。四方臉因年月的催殘,早已刻滿了風霜。
估計這位長者年輕時也是一會風流倜儻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