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魔提了個黑臉,望望旱魔,又望望火魔,忽高忽低地接著又說:“我們都是兄弟啊,雖然不是從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也沒有裹過同一個奶泡,可我們之間的情誼,那是日月可以見證的。誰抱著誰家的孩子下井了沒有啊?誰搶了誰的女人、殺了誰的父母沒有啊?怎麼就仇恨到這種程度了呢?有什麼大不了的,又有什麼不可解的啊?要知道,我們的共同敵人,可是耶和華的孩子啊,怎麼就互相不容地窩裏反了呢?這樣下去,讓誰歡喜讓誰憂啊?受傷的是誰,得力的又是誰呢?”他眨巴著兩隻黑洞洞的眼睛,情緒顯然很激動,“霧道友是怎麼沒的,難道你們都忘了嗎?沙道友與冰道友又是怎麼沒的,難道你們都不記得了嗎?如果你們都模糊了,都有些不記得了,那我不妨提醒一下,還不是窩裏鬥鬥沒的,還不是窩裏反反沒的。從那幾位道友的身上,你們還得不到一點點的殷鑒嗎?怕幾位道友在那邊寂寞,你們也要去陪著啊!那正好,可能他們還沒有走遠,你們快點跟上去吧!如你們這般,遲早不等,會被耶和華孩子法杖好好地侍候的。你們現在還沒感覺到什麼,還不知道什麼是後悔。過到那邊去的幾位道友,後不後悔,你們知道嗎?是不是想過去問一聲啊?”他轉臉專盯著旱魔,“你剛才也講過,是水道友與高米爾一起為難你的。充其量水道友就是個脅從,主謀可是高米爾啊,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理論理論,非得盯著水道友不放啊?想想看,那幾位道友是不是與高米爾都好過,可他們怎麼就全都死了呢?水道友是不是同他也好過,可他怎麼就被高米爾給打傷了呢?清醒清醒吧,別稀裏糊塗地還在那裏做夢了。那狼把你腿上的肉啕走了一大塊,你卻不去理會;那狗隻不過朝你齜齜牙,你便追起來沒完沒了,不把屎攆出來,都不肯罷休啊!你們這都是些什麼思維啊?都是些什麼邏輯啊?就算要給兩個妹妹報仇,那也得找耶和華的孩子才是啊,怎麼就非得與水道友扯上關係不可呢?”
風魔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地與旱鬼和火鬼說,可兩個聽後,都有些無地自容。特別是提到幾個被大華收拾了的鬼頭,兔死狐悲的味道還是有的,畢竟都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都開始捫心自問起來,低頭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了。
小虎妞聽風魔的話,有攻擊她家大王高米爾的意思。見兩個鬼頭低著頭開始犯合計了,心裏有些不舒服地憤憤不平。她知道這鬼頭是行風的高手,因上次與大虎妞挫敗了飛天虎,有點忘乎所以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小虎妞不知深淺地想挫挫風魔的銳氣,震一震他,和大虎妞眼神交流了一下,同時張開了嘴巴,冷不防地吐出風來。
風魔等毫無準備,都被吹了出去。可他是怎樣的法力,是怎樣的身法。同是行風之人,高出兩個虎妞不下千倍萬倍。瞬間便穩住了身形,心想,小小的把戲,還想在我麵前賣弄,真是不自量力。便把身子一轉,變得又寬又扁,怒吼著旋轉而回。那風通天通地,轉眼間就倒卷了回來,絲毫沒給兩個虎妞機會,她們也無力招架,被強大的颶風吹了出去,輕飄飄像柳絮一樣。
旱魔與火魔一看,急忙起身去接。每人抱著一個,飛出風鬼旋起的颶風範圍,才得以平安無事。兩個把風魔叫住,旱鬼揮動著幹巴巴樹枝一樣的手,用沙啞的聲音對風魔道:“既然道友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給麵子,但願我們與他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不來招惹我們,我們定不會去招惹他;若他再要來糾纏,那就別怪我們不再念兄弟情分了。至於我們與耶和華孩子之間的仇恨,也不需要他來湊熱鬧,我們自會解決。”說完,與火鬼頭也不回地去了。
如此這般最好,雙方一笑泯恩仇地皆大歡喜。雖然如此,可幹巴鬼那怒氣衝天的態度,還是令水魔全身上下不舒服。覺得自己這老臉,也不叫臉了,完全成了馬糞蛋子了;覺得自己的麵子,也不叫麵子了,完全成了鞋墊子了。事情總算有了轉機,他感激風魔能夠大老遠地趕來,為自己說和此事。因為要找一個沒有煙氣的地方養傷,與風鬼告了別,帶著蟾蜍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