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不見,讓蒲胥因的心中彌漫上了一層空落落的疼,他想著周依依的容顏,想過她說過的話,想著他們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想著那場盛大的婚禮,突然淚流滿麵。
紗西米緊緊的側坐著瞧著他,她心間的疼痛又有誰可以體會的到,她目光呆滯,神情渙散,過了好一會,她緩緩的低下頭歎了一口氣,芊芊玉手輕輕的挽住了蒲胥因的胳膊,頭部枕在他的肩膀上,心下寂寥一片,但是能有此也算足夠了,真的。
在另一個城市下了飛機,他們沒有任何的停留,又搭上了距離飛國外最近的航班,他們基本上坐著飛機穿越了大半個世界,停停走走,走走停停。
最後來到爪哇島,那裏風景優美,又住戶寥少,最重要的是遠離大陸。
在那裏他們度過了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對紗西米來說,那是生命中絕無僅有的美妙時刻,白天蒲胥因就坐在沙灘上看著翻滾的海浪和嬉戲的魚群,而紗西米九四處張羅著要吃的飯,閑下來時,她總會偷偷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傻傻的笑。
夜晚,他就會看著還上遠處的漁燈,那燈很好看,星星點點的,但紗西米卻從來沒有見過蒲胥因笑,無論是遇上高興的事亦或是傷心的事,他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直到生命終究的到來。
又有的時候她會跑過去拍著她的肩膀,想嚇他一跳,可每次都打不到預期的效果。
他總是一臉淡然的回頭看她:“有事?”
她沮喪的搖了搖頭,卻努力扯出了一個微笑:“沒事。”
那一天晚上,深夜,他們正在屋裏睡的深沉,突然現出一聲接一聲的敲門聲,紗西米本想爬起來去看看,蒲胥因走了過來:“你繼續睡覺,我去看看。”
由於逃亡在外,紗西米的神經總是越發的緊張,他頓時似想起了什麼,攔住他說:“還是我去看吧,現在是特殊時期,別再出現什麼意外。”
蒲胥因回身看了一眼,深邃的眼眸在深夜越發的明亮,他說:“沒事,我們都走了這麼遠,應該沒問題,肯定是附近的村民,我去看看就好。”
於是,紗西米一步一步,看著他走向門邊,心中越發的忐忑,越發的不安,直到群定敲門的人是另一個島上迷路的漁民,飄了過來,想借宿一晚。
他們總共是兩個人,高高的個子,黑黑的皮膚,進屋後不停的向兩人道謝,還相談甚歡,第二日一大早蒲胥因不但留了他們吃早飯,而且還告訴了他們該如何出島。
又平安無事的過了兩天,蒲胥因向往常一樣,坐在沙灘上看著海浪,他眼神無焦距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突然發現大海的正中央出現了好幾條船隻,而且目的地正是他所在的方向。
蒲胥因立刻隱隱不安,他急忙從沙灘上回到屋裏,來不及細說,就拉著紗西米從後門往後麵跑去。
他隻說了一句話:“我們可能已經暴露位置了。”
紗西米就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他們位置暴露,除了前幾天收留的那幾個漁民有罪魁禍首外,絕無他人。
“想不到,一介小小的漁民,竟如此的有心思,如此的惡毒。”
現在沒有船隻,他們不可能乘船離開,所以隻有跑到了在島上一座廢棄的化學工廠裏,這裏曾經研究過化學藥品,由於毒性較大,所以才遠離人際,來到了這麼一個荒島。
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主人落荒而逃,化學實驗品卻遺落的整個倉庫都是。
兩人剛坐下來歇歇腳,突然倉庫外就傳來了各方各界的叫喊聲。
那一刻,他們兩人沒有一絲害怕,多的反而是坦然。
由於外麵的人在朝裏麵放火,又都是化學藥品,所以火勢很大,蒲胥因拉著紗西米本想在後麵鑿開一個洞逃出去,可周圍已經不斷刺刺啦啦的響聲。
紗西米問道:“胥,我們現在怎麼辦?”
蒲胥因輕輕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以後好好的生活,忘了我。”
紗西米幾乎是慌亂的,麵對死亡她都不害怕,可唯獨害怕蒲胥因有任何的傷害,在爆炸的前一秒,他們努力的向後奔跑。
紗西米先他一步,把蒲胥因推了出去,而自己一個躍身緊緊的護住了他。
然後她的耳邊就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和他最後說一句話,不過在臨終前能看到他痛哭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就都已經足夠了。
有時候愛一個人,不求回報,隻求對方安好。
我想要做的隻是希望與你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