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行宮之中,一道紅衣倩影站在窗口像是在眺望著遠方,可那扇窗卻是緊緊的閉著。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那道紅衣身影仿佛是受驚的兔子,一下子從窗邊躥了開來。躲到了一邊。
“紅絮,你還在生父王的氣嗎?我說了,我沒有派人追殺蔣巽風,你怎麼就不相信呢?當時我要殺的是譚家的一男一女。”進門的正是靖王。而那窗口的身影自然就是柳紅絮了。
“我那天在門口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你還非常震怒為什麼沒能殺掉那兩個人。”柳紅絮背對著靖王,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她能這樣對靖王說話了吧。
“他……或許讓我去找他談談?”紅絮試探性的問道。
“不行。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他差點就壞了我的大事。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殺他的心,但倘若他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的話,結果我也很難保證。”靖王的語氣突然就冷了下來。
“正因為如此,更應該讓女兒去跟他說清楚了。我相信他會站在你這一邊的。”柳紅絮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似乎是在苦苦哀求。
“不行,這麼做的風險太大,我們承受不起。南晉承受不起。行了,目前的形勢下可以留他性命,隻要此間事了,他若真如你所說,我定然不會殺他。現在你也就不用再替他求情了。”
“父王是怕我去找他通風報信才把我囚禁在宮中的嗎?”
“難道你就沒有偷偷去見過他嗎?別以為這樣能瞞過父王,若不是你當時什麼都沒說,他一定活不到現在。他的身邊聚集的力量越多就越危險。此人深不可測,如果真有什麼異動,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
柳紅絮低頭沉默不語,她的眼眶微紅,卻是強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直到靖王重新關上門,聽見那聲清脆的上鎖聲時,她的眼淚這才決堤而下。輕輕歎息道:“身在帝王家,當真是身不由己嗎?”
……
一間竹屋之中,嚴州坐在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他的背後是一副巨大的屏風。但那副屏風之上所繪的圖案,任誰都會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那上麵所繪的不是他物,而是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
五爪金龍乃是真龍,象征著真命天子,也就是帝王的象征。
在自己的書房之中放置五爪金龍的屏風,這乃是大逆不道的行為,被發現了乃是要株連九族的。嚴州竟然還如此有恃無恐的放置在這裏,顯然他覺得不會有其他人來到這裏。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名黑衣人,他單膝跪地,說道:“沒能殺死蔣巽風。他的身上有件很厲害的兵器,我們連番折損在那件兵器上。”
嚴州聽著那人彙報,並沒有掙開眼睛,淡淡說道:“那件兵器我似乎也有耳聞,這東西好像和國庫中的火炮很像,隻是他是如何能將如此巨大的動作做到這般精巧。要是能將之得到手並且大量研製的話……”
就在嚴州喃喃自語的時候,一個和嚴州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此人就是嚴州的書童,他朝著那黑衣人揮了揮手。那黑衣人便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嚴州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睜開眼看到眼前之人時,頓時也是變得恭敬起來。倘若蔣巽風站在這裏的話,他一定能認得出眼前之人。那書童就是那晚在小酒館與蔣巽風講故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