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巽風之前剛剛洗過澡,此時不過是打了個盹,所以隻需要簡單的洗漱就可以了。楚賜已經幫蔣巽風備好了幹糧和水,以便路上能夠吃點。
蔣巽風此時身披一件寬鬆的白色道袍,整個人精神抖擻,哪還有之前的頹敗之感。在一眾家丁愕然的目光注視下,一步踏上了馬車。丁婉不能跟隨一起前去,隻能留在家中。蔣巽風走時發現蒙祜和秦橫都不在,想來應該是按照他們的打算實施什麼去了。蔣巽風對此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知道,這些陰謀詭計一旦揭穿了,自己身邊這些人,憑借他們的能力想出應對之策不在話下。
現在唯一讓他有些心緒不寧的是嚴州,和那個可能存在其背後的某個人。
馬車的速度不急不緩,平穩的行駛著,從東城前往東郊的平頂峰隻要一個多時辰,比其他地方都要快,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
不多時,馬車已經從東廂外的外城門駛了出去。周圍的景色飛速的後退著,很快,馬車便駛入了一條寬闊的官道。周圍是稀鬆的樹林。蔣巽風能感覺到地勢的漸漸升高,雖然感覺很微弱,但卻還是能感覺到。
他也研究過一下這個平頂峰的祈天台,據說時前朝留下來的東西,由於時間緊迫臨時修繕了一下。他也還真想看看這種修建在山上的大型建築,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期待來。
馬車約莫又行駛了半個多時辰便是停了下來,他從馬車上下來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寬闊的階梯。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修建的一條山路。蔣巽風也算是明白了。這還得自己爬山。
山路綿延向上,並不陡峭。隻是一個平緩的斜坡。蔣巽風在山腳下也能抬頭看見那平頂峰的山頂。
周圍崇山峻嶺,唯獨這平頂峰有些奇特。像是被一個參天巨人,手持力斧,從一座高山的中間攔腰斬斷一般。整座大山,給人的感覺就是隻到山腰。而上麵的是被人拿走了一樣。
蔣巽風也不由得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此奇景堪稱絕世。
他算是來的比較早的,這山道的兩旁皆有士兵守衛,而那些士兵和他在寧安府見到的還稍有不同,光是那種威嚴肅殺的氣勢,就是一些番兵廂兵不能比擬的。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看看這平頂峰並不高,卻也是讓蔣巽風足足走了近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山頂之上。
一陣山風吹拂而過,帶著山中樹林的泥土氣息,讓蔣巽風有種說不出的舒暢。遠遠望去,這裏山頂的麵積至少有八九百平方,在山頂的中間是一座巨大的法壇。法壇不知用什麼雕刻而成,工藝十分精彩。
蔣巽風走到近前才發現,天台周圍一圈皆是用漢白玉雕刻而成,雕刻著各種傳說中的祥瑞珍獸。天台的主體則是巨大的大理石拚接起來的,其工藝簡直是鬼斧神工。
不過蔣巽風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道陰柔的聲音便將他直接拉回了現實之中。
“臥雲先生原來也來得那麼早。”和蔣巽風一樣,身穿一聲道袍的嚴州正負手而立,站在天台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
“事關國運大事,在下馬虎不得,務必得早些來,心裏才踏實。”蔣巽風並沒有抬頭看嚴州一眼,此時被他壓製,那以後不是得處處禮讓。他徑直往邊上天台的台階走去。
嚴州的臉上一臉陰戾的神色,那笑容更是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