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哼著歌拉著拉杆箱,昂著頭走出房間,把思疾的錢包往桌上一扔,回頭對她莞爾一笑:“梅姐,再見!”
我的速度很快,快到包裏的手機一直在響,我都沒有接聽,我飛速了打了一輛車,說了紅磚房的地址,一直挺身的脊背才猛然鬆懈了下來!
心裏的感覺說不清楚,酸澀、苦楚、鬱悶、煩燥各種各樣的滋味夾雜在一起,炸得我的頭皮隱隱作痛!
好氣又好想哭,今天晚上又踩到誰的尾巴了,盡遇到這些炸毛的事!我捏著包裏的支票,拿出來看了看,數了數,3後麵的確有五個0,我呼了一口氣,把錢塞進了衣兜裏。
回到紅磚房,一打開房門,我忽然發現地上有一樣東西!暈死,那是一個白色的信封!
它是什麼時候塞進來的?如果我不出來,豈不是不知道嗎?我扔下行李箱,撿起那信封,撕了開來,抽出了裏麵的信紙,上麵又是一段話:
8月19日夜晚十一點半,在長途客運站坐上最後一班去米易縣的班車,然後在20日晚上八點到達第三人民醫院。在那裏待到8月21日淩晨三點離開。那裏有很多厲鬼,在這段時間,不要被它們抓住,可用任何方法,但是不能離開醫院。
躲著鬼嗎?而且很多隻……
我根本也沒有時間多想,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我再糾結下去就趕不到班車了!我飛快地打開櫃子,找出背包,裝了一些必要的電筒,刀具,藥品進去,符紙這些東西是必不可少的。然後關掉房門走了出去。
我先去了龔子賀家,他正翹著二郎腿玩遊戲,見到我很吃驚:“阿棄,你怎麼忽然回來了?不是在梅哥家嗎?”
“喏,給你這個,小花她爸不是要動手術嗎?最近在急著賣房,那舊房子能賣幾個錢,你把這個拿去給她吧。”我把支票塞給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他喚住我:“你哪兒來的錢?還有,你要去哪裏?”
我抬頭對他笑笑:“反正不是偷的搶的,是我正大光明得來的。我出去有事,過兩天就回來了。”
說完,我咚咚咚地跑下樓,跑出院子去外麵打車。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不想把這事告訴子賀,這一瞬間就有了逃離的心,什麼也不想聽,不想做,就獨自逃得遠遠的最好。
上車以後打開手機,上麵全是思疾打過來的,十幾條未接,我不敢接。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重新塞進包裏。
出租車趕在十一點二十到了客運站。白日裏喧鬧的售票大廳此時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幾個人,我飛快地跑了一張去米易縣的車票,上了車。
這趟車的乘客極少,一共隻有七八個,我獨自坐在最後一排,靠著坐墊,看向窗外,外麵是一條灰色的走廊,有一盞小燈打在那裏,看起來格外詭異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