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道:“當年我隨主人來此,並未發現這亂石叢中暗藏有禁製,隻有一處碩大的洞道入口。自從白某返回湖底欲再次入洞時,洞口卻消失不見了,石叢中便現出了這無形的禁製。”
“依白道友之見,禁製應當是何人祭設?”
“這還用說麼,一定是洞道下麵的那個魔頭所為。”白炎憤然道。
宗楚嘿然笑道:“如今下此定論為時尚早,白道友不妨靠近中間尖石激發禁製,以便宗某探查結界陣眼所在。”
白炎異常凝重地點了一下頭,掐訣之下,通身暗金光芒透衣而出,毫不猶豫地走向了亂石叢。遍地的蒿草藤蔓在他走近時紛紛扭轉莖稈,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顫動著齊齊轉向正中的那塊數丈高有如利刃的白色巨石。
白炎的腳步踏在遍地的白色碎石上,平穩而緩慢,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齊腰深的泥沼中跋涉,又像是背負著力不能及的重擔。走了不到十丈已是臉色蒼白、汗透白衫,腳步也越發艱澀遲緩起來。
宗楚盤膝坐在塔門口,神識全開毫無保留將塔堂籠罩其中。法陣禁製賴以陣眼激發和維係,既然此地禁製以尖石激發,應當便是陣眼所在。
但隨著白炎漸漸靠近亂石環伺的尖石,宗楚卻感應不到絲毫的靈氣波動,有的隻是蒿草藤蔓散發的草木腥氣。以白炎六層龍象金剛訣的強橫肉身尚且行進艱難,卻沒有一絲靈氣波動,這不能不令宗楚驚愕而茫然。
正思忖間,隻聽“啵----”的一聲嗡鳴,尖石驟然迸射出無數道刺眼的強光,夏日正午的陽光般蠟白耀目,那光柱道道分明有如實質。走近尖石的白炎夾持在兩道光柱之間,被輕而易舉地推出了亂石叢外。
這一刻,石塔在劇烈地搖晃,地麵在顫動中上下起伏,而在白炎踉蹌著站定的一瞬,強光卻倏忽黯淡,一切複歸於平靜。
白炎重重地籲了一口CU氣,就著袖子拭去蒼白臉上的汗珠,急聲說道:“宗道友可有甚麼發現?找到結界陣眼沒有?”
宗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苦笑道:“陣眼便是中央那塊尖石,宗某隻是想要再次驗證一下,可是......”
“可是甚麼?”
“此禁製毫不掩飾陣眼方位所在,甚至將作為陣眼的尖石暴露人前,可是禁製激發時卻沒有靈氣波動,光柱中蘊含的威能更是深不可測,卻隻是將白道友驅出禁製並不加害,這一切都像是祭設禁製之人有意為之。白道友難道就沒有意識到?”
白炎點頭道:“白某自從第一次激發禁製時便心存疑竇,這亂石叢白某也不記得闖過多少次了,心中所想正如宗道友所言。不瞞道友,方才強光中暗藏的無形光柱乃是天地元氣凝鑄而成,重創白某並非難事。”
宗楚沉吟片刻,似有所悟地說道:“宗某方才也感知到了元氣波動,能凝鑄天地元氣之力者非分神期境界而不可為,如此說來,祭設此禁製之人至少也是一位分神前輩了。這倒有些麻煩了。”
“白某對陣法之道一竅不通,此人故意顯露陣眼所在,宗道友以為其用意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