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案已結,鍾素兮心中大喜,她的殺父之仇就要雪恨了,過了今日,自己父親斷頭懸首的大仇就要報完,“謝謝皇姐,一早上就將這麼好的消息告訴素兮,請受素兮一拜!”
“我的皇後!”驕陽不敢受禮,連忙將鍾素兮扶了起來,“您現在要小心身子,這孩子若是男孩兒,將來就是太子,我是如何也受不起您這一拜啊!”驕陽寓意極深,她心裏擔心鍾素兮不想卷入公眾鬥爭,所以稍加提點。
“皇姐,您也說了,這是陛下的嫡親子嗣,是本皇後所出,就是個公主,也是個身份高貴的公主,若是皇子,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驕陽長公主吃了定心丸笑著起身,說道:“朝議也要差不多了,我還要和大司馬一同出宮,娘娘也多休息!”
“皇姐,既然巫蠱之案已經結束了,不知道華濃何時才能安全的回來?”素兮現在身邊缺乏親信,華濃為人聰明,遇事謹慎小心,而且性情不像春笙那般乖張急躁,在這宮裏若是身邊有她還真是減輕不少事情。
“娘娘放心,巫蠱案的華濃已經死了,可輔佐娘娘在宮中如魚得水的華濃一定會平安回來!”果然是長公主,說話句句都點到素兮的心裏,她笑著吩咐燕泥送客。
驕陽長公主走了沒一會兒,萬俟儲玉就到了長樂宮,看著素兮正坐在花園裏修剪枝葉,他便過來摘了一朵月季,簪到了素兮的頭上,兩頰生粉,配上花朵的嬌豔,愈發的明媚,“都說月季是花中皇後,如今遇到真的皇後,倒是顯不出有多美了!”他不顧眾人在側便輕浮的用食指挑了一下素兮的下頜。
“陛下看著這般高興,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了?”素兮不想幹預朝政,所以旁敲側擊的問道。
“中尉廷的掌事在朝議上參了趙王一本,說是證據確鑿他指使侍妾華濃用巫蠱謀害皇親國戚,所以朕已經準允中尉廷去拿人,也撤了趙王的封位,他現在要麼是乖乖的等死,要麼是起兵造反,朕借這個由頭滅了他!”
“那臣妾要恭喜皇上了!除掉心頭大患!”
她一笑本就風情萬種,在這花叢之中卻顏色未減,反而是愈發的嬌柔,萬俟儲玉不顧他人在,將素兮攬在懷裏,伏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也恭喜皇後,報仇雪恨!”
剛過中午,太陽最熱的時候,也是宮中午休的時候,長樂宮的雨露湖旁有一處水榭,四周輕紗遮掩,是夏日裏避暑的好地方,素兮體溫高,更不能呆在內室,索性萬俟儲玉也將午休的地點換在了雨露湖旁的風荷小榭裏,素兮睡不著,坐在水邊,褪去了鞋襪在玩水,萬俟儲玉便躺在一旁的榻上看著她足尖帶起的點點漣漪。
“快睡覺!小心下午的廷議該困了,大臣們要是知道了陛下中午是歇在長樂宮才沒睡好的,應定要說臣妾柔上媚主了,求求您為臣妾積些口德吧!”素兮撫上萬俟儲玉的眼睛哀求一般的撒嬌。
握住素兮的手,肌膚細膩,她就伏在臥榻的一旁,坐在地上的墊子上,萬俟儲玉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撫著她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說道:“阿澄,每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無比的放鬆,連時間都像是放緩了,像飄在雲裏,心裏有任何的心事像是都能順暢!”
素兮一笑,貝齒潔白,溫柔的說道:“那陛下以後,被某位大臣下人氣著了,也無需責罰他們,隻要急忙的跑到這長樂宮,看一看臣妾不就好了,史官們一定會褒揚陛下,是千古難見的胸襟廣闊之人!”
溫柔鄉,英雄塚,萬俟儲玉如今是體味到了世間男子最銷魂的兩件事,一件是馳騁馬背縱橫天下,另一件便是臥於美人懷常看如花顏,過去意氣風發之時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如今對望著他,萬俟儲玉此刻的心覺得無比的圓滿,亦是體味到了江山在手美人在側的幸福,若是評述他這一生最為得意之時,怕是他一定會說,在盛年之時平定天下,還擁有鍾素兮這樣合他心意的妻子常伴身邊。
“阿澄,你知道嗎?世間傳聞陳國寧都公主有傾城之姿,未到及笄之年已是容貌冠絕天下,還有傳聞,寧都公主美在流淚,堪比鮫人流珠,一滴淚愁斷腸,可我和你在一起久了才覺得,他們錯了,你最美在笑,每次笑時都讓我也想跟著笑!”
貼上他的手背,素兮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它高於自己的體溫,說道:“那我就一直對你笑,隻對你笑好不好?”
“浮生若夢一醉皆忘,不敢忘卻與卿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