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本公主進去!”驕陽長公主在沅澧汀的門口被太監攔住,昨晚宮裏的眼線連夜送出消息,說是長樂宮的皇後娘娘出事了,聖上竟然廢後,禁足在了沅澧汀,弄得驕陽一頭霧水,按道理以自己對萬俟儲玉的了解,他對鍾素兮的喜歡程度已經達到了狂熱的地步,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廢後,如今棋局才剛剛擺好,下棋的人就出事了,豈不是陣腳大亂,所以她在宮禁一解除後就趕忙進了宮,想一探究竟。
“我可是驕陽長公主,你們不認得本宮嗎?都滾開!”驕陽聲色俱厲,無奈兩個守在門口的太監就是低著頭不做聲,還死挺挺的擋住她的去路。
“長公主,陛下已經下旨,任何人不得靠近沅澧汀,也不能讓任何人出去!您就別再為難奴才們了!”看著小太監一臉無奈的樣子,驕陽長公主知道萬俟儲玉怕是下了死命令,恐怕自己在這裏糾纏也沒有用,既然如此那就到長安宮找當事人問個究竟。
“進去稟告一聲,說是本公主來了!”驕陽站在長安宮門口吩咐範曄,可似乎範曄今天有些不在狀態,和沅澧汀門口的那兩個太監一樣,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表情,看在她眼裏就覺得火氣大,“沒聽見本公主說話嗎?!”
“長公主請息怒!”範曄抱拳請罪,說道:“陛下,在裏麵飲酒,不準任何人打擾,而且從昨夜喝到現在,連早朝都沒有上,讓劉公公對外說是龍體欠安。”
萬俟儲玉不上朝,這倒是千古奇聞,驕陽開始意識到似乎兩個人之間真的是出大問題了,不然也不會鬧得這樣僵,被廢的人禁足在沅澧汀,下旨的人將自己折磨的生死不如。
“範大人可知道陛下為何要廢後?”驕陽低聲問道。
“這個……臣真的是不清楚!”範曄麵露難色,昨晚萬俟儲玉一回來就一身怒氣,將自己關在裏麵也不出來,更不讓其他人進去,這廢後的詔書也短的離譜,隻有幾個字‘皇後失德,廢除後位!’眾人皆以為是內侍廷敷衍了事,可大太監劉珂說,陛下隻說了這幾個字,內侍廷不敢妄加菲薄聖意。
“那就讓本宮進去!”驕陽性子急開始向裏麵闖,範曄也不知道是不敢攔驕陽長公主還是真的擔心萬俟儲玉在裏麵的情況,阻攔幾下後就任由驕陽長公主闖了進去。
長安宮內一片狼藉,到處擺放著喝的空的酒壇子,還有摔碎的酒壺,酒氣熏天的讓驕陽趕緊捂了鼻子,生怕下一秒多呼吸一下就會醉倒,萬俟儲玉衣著整齊的坐在地上,他沒有睡卻是閉著雙目,長長的睫毛像是鬥敗的公雞的羽翼,帶至哀傷和無助,單手撐著額頭,一身的落寞,這樣的萬俟儲玉,驕陽還從未見過,在她印象裏,萬俟儲玉是個何等強勢的人,怎麼會有落寞的時候。
“陛下!”驕陽長公主輕喚了一聲,像是害怕吵醒沉睡的孩子,地上的人沒有反應,“陛下!”驕陽走近了一點又喚了一聲。
“皇姐,怎麼是你!”他終於有了反應,眼睛不是太清明,大概是因為一夜未眠的原因,聲音喑啞,如同聲嘶力竭的叫喊過之後一般。
“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驕陽蹲在萬俟儲玉麵前輕聲問道,為什麼他整個人憔悴到這樣的情形,似乎一夜之間兩頰都凹陷了一般。
“沒什麼!”萬俟儲玉不去看驕陽的眼睛回答道。
“為何要廢後?你和素兮吵架了?”驕陽覺得一瞬間萬俟儲玉又回到了小時候,母後過世他被過繼給別人,半夜偷偷的跑出來找自己,就是這副樣子,這樣的氣場,讓驕陽一陣的心疼。
“皇姐,我該怎麼辦?我還應該怎麼做?我到底應該如何去做才能換來她的真心?”萬俟儲玉似喃喃自語一般,複而閉上了眼睛。
“是素兮嗎?”驕陽在反應萬俟儲玉口中的‘她’,“可你們兩個不是很好的嗎?昨天你們兩個不是還好好的?”
“是啊!好好地!”萬俟儲玉歎了口氣,“若不是親口聽見她說,我還被她耍的團團轉,我還以為自己的付出還是有些感動的,可她呢?她在騙我,利用我報複趙王,除之而後快,這些我也知道,我還在幫她,可她從來沒想過要留在我身邊,假意的逢迎、順從,都是為了麻痹我,然後有機會一走了之!”
“她親口說的?”驕陽有些不敢相信,鍾素兮那樣的女子,不管是看起來還是想起來都不可能那樣有心計,而且還將萬俟儲玉傷的這樣深。
“她的聲音我聽一次……就終生難忘了!”萬俟儲玉突然笑了,笑的悲傷,笑的淩亂,笑的驕陽長公主有些害怕。
“可能……可能其中有些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驕陽長公主還算腦子清醒,她知道男女之事的症結就是誤會和偏差,若是兩個人講話講明白,心結也就打開了。
“他怎麼向我解釋,我在質問她的時候,她連一句話都沒有,恐怕早已經不想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