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驕陽長公主一早帶著選好的美人進了宮,準備給鍾素兮過目,可乘船到了沅澧汀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人不在,裏屋的小丫鬟春草說,皇後帶著春笙和燕泥兩個人泛舟去了。
這麼大的荷塘,到處都是亭亭玉立的荷葉,到哪裏去找,驕陽長公主便帶著身後一襲白衣身披披風的美人進了沅澧汀,春草見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就多看了一眼,隻見她肌膚如雪,眉如墨畫,妝容精致,衣著典雅,身段又極為的窈窕,是個絕色佳人。
“也不知道這皇後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春草你劃舟出去找一找!”驕陽長公主脾氣有些急的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春草剛一轉身出去,驕陽長公主就聽見外麵有個人笑著說話,從窗子望出去,原來是素兮,稱這一把傘坐在荷花中央,手裏還握著一管竹簫,“皇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沒有派人過來找我?!”
見驕陽長公主身邊還做了一個陌生女子,披風的帽子遮住半張臉,聽見她說話後側頭望了過來,‘噗通’一聲,素兮手裏的簫跌進了水中,看著的人俱是一愣,屋裏的美人也臉上一吃驚,難道兩個人認識?驕陽長公主眉頭緊鎖的看著素兮跑進了沅澧汀。
“華濃,怎麼會是你?!”素兮上前抱住了華濃,上次送她離開魏宮之後兩個人再也沒見過麵,再後來變故連連,她都從未去見過華濃,隻聽槿娘說將她重新入了籍,以後便可以找個清白的人家嫁了,可怎麼再次相逢的地方居然會是楚宮。
“說來話長,華濃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再遇見王後!”華濃一時驚訝忘了自己見得是楚國的皇後,隻記得素兮臨別前還是魏王的王後,嘴上便沒有改稱呼。
“你們兩個人認得?”驕陽長公主問道,實在是太巧了,隨便物色了一個美人都能碰上鍾皇後的舊友,可是這女子大司馬明明說是一名入了軍籍的舞姬,地位何等的低賤汙穢,怎麼可能和鍾素兮相識。
“這也說來話長了,當初若不是華濃機智,恐怕我就會被程玉濃和羅星然害死,華濃可是我的貴人和救命恩人!”素兮握著華濃的手顯得有些激動。
驕陽長公主眼珠一轉,心裏想著,雖是這程玉濃和羅星然是誰她不認得,不過應該是與鍾素兮針鋒相對的人,可能是魏宮中的妃嬪什麼的,不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華濃是鍾皇後的救命恩人,自己還能順利地派她去完成任務嗎?如此危險,皇後又是性情之人,恐怕會生變故,可自己已經令曹帆將這女子的畫像呈交給趙王了,選不中皆大歡喜,另外物色,選中了那可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驕陽長公主正心裏盤算的時候,華濃正在向素兮講述著她出宮之後的遭遇,“槿娘姑姑托了人將我帶出宮,然後又給我重新入了籍,本來華濃已經嫁做人婦,生活雖平淡可也圓滿,無奈魏國國破,華濃的夫君在逃難時染上了惡疾,一命嗚呼,我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身上財物盡散又遇上了強盜,就被他們抓到了山寨,受盡淩辱,後來大司馬的軍隊攻破了山寨,救了我們一些女子,華濃隻能沒入軍籍!”
眼淚染了胭脂變成紅色,滴在素色的衣裙上像是點點梅花,這長年的征戰,苦的到底是普通的百姓,素兮看著華濃命運如此坎坷便抱住了她,心有感觸的哭到了一起去。
“兩位姑娘姑且收收眼淚,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驕陽長公主著急的勸道。
“我太激動了,就有些失態,還請皇姐不要笑話!”素兮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
“娘娘,這華濃姑娘是您的舊友,按道理久別重逢後不應該再讓華濃去坐那麼危險的事情,可是……我已經將華濃的畫像交給曹帆了,若是趙王選中了,怕是就得不得不去,到時候豈不是進退兩難了?”
驕陽長公主的話讓素兮一下子緊張起來,她看向了華濃,自己肯定是舍不得讓華濃再入虎口狼穴的,可是除掉趙王的大計可是千載難逢,“不要擔心我!”華濃搵幹了臉上的淚漬說道:“華濃一生已經這樣了,若不是遇見娘娘恐怕到死都是個在風月之地賣藝的女子,不會有機會嫁為人婦,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就讓華濃這次再幫娘娘完成心願。”
“華濃,你放心,這次事情完成之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苦!”素兮緊緊地握著華濃的手承諾到,換來的則是華濃笑中帶淚的目光。
“皇姐,今晚,就讓華濃留在我這裏,我想和她多說說話,也囑咐她些事情,明天一早再送到長公主府上。”
“行!那你們兩個就多聊聊吧!”驕陽起身告退。
素兮留下華濃一來是敘舊,二來是為了將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其中的危險和周旋之策都要細細的講給她,可素兮又怕萬俟儲玉見到華濃,自己一時間解釋不清楚,索性就帶著她泛舟荷塘之中,兩個人低聲耳語,其他人看不見也聽不清,晚上再讓燕泥將華濃送到長樂宮去住,這樣就可以完全的避開了萬俟儲玉。
“王後怎麼成了皇後?”隱秘之處華濃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