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書哆嗦著捧著茶碗走了過去,蘇婉君見她抖得厲害,知曉她已把她囑咐的事給做了,因此她禁不住心下暗笑,蓮步輕移,一把奪過碗,遞給蕭君瀚,道:“夫君喝了這麼多酒,嗓子肯定發幹,來喝碗水潤潤喉。”
“嗯。”蕭君瀚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拿過碗仰頭把茶喝了下去,隻是沒有人看到他的眼底一閃而逝的戲謔。
蘇婉君見他毫不猶疑,喝得一點不剩,臉色頓時掛滿笑容,道:“夫君今兒是咱們大喜的日子,雖然你已經喝了很多酒,妾身也知曉您不舒服,可是這合衾酒代表的則是咱們婚後能夠和和睦睦舉案齊眉的兆頭,不得不喝對不對?”
“對,喝,都喝掉!”
她看他腳步踉蹌,目光四散,估計根本聽不懂自己說的什麼,至於應答也多是隨口而已,因此她幾乎是半托著他走到喜桌前的。
嬤嬤見他們過來,一個個托著盤子,立在一側,等候著蘇婉君的旨意。
蘇婉君掃了眼她們手中的托盤,道:“這些個吃食就算了吧,隻要留下這合衾酒就行。”
嬤嬤一臉為難,張開欲勸說,蘇婉君冷目一睨,道:“你看世子醉成這樣,可能吃得了?若是耽擱到他乏了,困了,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
嬤嬤們打了個寒顫,悄悄地把托盤整齊的放在桌子上,緩步退出了房門。
蘇婉君半托著蕭君瀚,不讓他倒在地上,素手接過合衾酒,遞給他,道:“夫君,咱們喝完這酒,就去歇著好不好?”
蕭君瀚盯著她嗬嗬直笑,未答話,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酒盅。
蘇婉君見他如此,便要與他挽臂喝交杯酒,忽的,蕭君瀚盯著她手中的酒杯,道:“我要你的那杯!不然我不喝了。”
她見他轉身欲走,生怕他再把酒盅給扔了,趕緊道:“依你便是。”
她小心地和他互換了酒杯,他這才按著她的擺弄抬起手臂與她互挽著,另一隻手抬起用大袖子擋著麵容,把酒杯中的酒水迅速倒在了暗中拿出的厚棉帕上。
他偷偷的瞄著她,見她沒有起疑,“哈”了聲,用袖子擦了擦嘴,把酒盅順手扔了出去。
蘇婉君見此大駭,飛身便把酒盅接在了手中,急道:“這東西不能扔!”
蕭君瀚眯著眸子看了她眼,嘴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繼續大著舌頭,道:“為什麼?不就是個破杯子麼?你要是喜歡我給你買成百上千個!”
他說著間挪著虛浮的腳步,歪七扭八的朝床前走去,腳下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就趴在了床上。
蘇婉君不知是喜是怒,隻能揮手屏退浣書等人,道:“今晚誰都不許在這兒,若是讓我知曉你們違背了命令,小心腦袋!”
她可不想讓人知曉,她一個女兒家竟然逼著夫君行羞恥之事。
可她剛等眾人離開之後,身體內竟然竄起一條火蛇,急速地吞噬著她,緊接著她雙眼迷離,腦袋眩暈,幾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