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聖主下令見他們就殺。”說著一聲斥喝,舉劍朝秦慕風刺過來。
秦慕風連忙抱了虛弱的玉清閃過那一劍,然後從窗口跳出。
“別讓他們逃掉了!”兩個紅衣女子緊追不放。
秦慕風抱著玉清隻能躲閃她們狠戾的利劍,幸虧他輕功了得,才可以與她們保持一定的距離。等逃到前廳,他才發現他的兩個侍從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他利眼一閃,一隻九葉飛刀飛快從袖中飛出,直直刺向正舉劍刺向他的紅衣女子咽喉。紅衣女子來不及驚呼,立即軟下身子倒了下去。
另一個紅衣女子大驚,她看一眼倒下去的同伴,突然將指放在嘴中吹響,然後舉劍朝秦慕風刺過來。
頃刻,便見得十幾個紅衣女子從暗處飛身出來,將秦慕風團團圍住。
秦慕風劍眉飛揚,知是不能再戀戰,於是從袖中取出數隻飛刀射向那群紅衣。
在九葉飛刀纏住那群紅衣的空隙,他抱著玉清往山下逃遁。
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些江湖中人也不再糾纏於他,隻是暗暗監視著碩親王府的一舉一動及他的行蹤。母後也隨著假玉清的入殮不再提及此事,卻仍是有著嫌隙。而他每隔七日收一次慕風的飛鴿傳書,得知玉清的境況。
那一日,為了逼她走,他不顧她落胎的大虛對她說了那番狠心的話,那一夜也因為那些江湖中人逼得緊急,他不得不立即讓慕風帶她走,他一直害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更怕她會為他的那番話而傷心。
幸虧慕風在信中說她已明白一切原由,並沒有為此想不開,隻是身子不大好。而他,終是有些後悔做了這個決定,他好怕玉清就這樣離他而去。
他知道玉清受到的傷害,不會隨著他將給她下打胎藥的秋娉和許情兒充為最下等軍妓而抹去,他是那麼急切的想見他的玉清,為她撫平傷口,等這裏的一切平息陪著她在玉峰山隱居,可是,他在這裏有了個放不下的人。那個人,是他的平妻。
想到這裏,他的劍眉深深攏起。
末了,他走出書房,劍眉稍稍舒展一些,今日,他一定要上玉峰山見他的玉清。
遂拿了披風,疾步往王府大門而去。
剛走到一半,一個小丫頭急匆匆跑過來,臉上似乎快要哭出來:“王爺,不好了,月王妃又吐血了……”
皇甫律大驚,不得不往素月所住的雁落園而去。
素月正躺在榻上用帕捂著嘴,一個小丫頭一臉驚慌的為她撫著背。
他走進去,沉靜的俊臉上有著擔憂。“素月……”
孟素月見到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帕藏到身後,笑道:“律,你怎麼來了?我剛吃了幾塊梅花糕,嗓子有點不舒服。”
皇甫律在她旁邊坐下來,輕撫她蒼白的容顏,眼裏有心疼,今日他才知道素月當初為什麼要躲著他,為什麼要執意出家,為什麼要將他推向玉清。素月為他付出的一切,讓他不僅僅有愧疚,還有了牽絆。
當他將素月從鳳靈山接回來,那一次的無意撞見,他才知道素月一直是吐血的。
在他的再三追問下,素月才淚流滿麵的告訴他她時日已不多,從當初她被人推入玉帛河的那一刻起,她的體內便被那神秘人喂了一種永遠取不出的蠱蟲。她自知難再活命,為了不再讓他傷心,她隻好讓自己已經“死去”。本想在水月庵安安靜靜出家為尼,直到生命結束,不曾想秋娉執意尋了來,發現了戴發修行的她。
而他,亦知道了當初那個陷害素月的神秘人是焦玉卿。
所以他的心裏,對素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
這段日子,他到處尋找著能治這種蠱蟲的醫者,卻終是失望了去。
而素月吐血愈加頻繁起來,卻總是瞞著他,讓他更加有了心疼,也讓他更放心不下。
“律,你快去找玉清,玉清她一定還在等著你,她剛剛小產,身子不好。”孟素月推拒著他。
“可是素月你……”他終是放心不下她。
孟素月淡淡一笑:“我沒事。一個多月了,你再不去找玉清,玉清會生氣的。”
“素月。”他靜靜看著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心裏陡然又有了心疼。他吩咐旁邊的丫鬟:“好好照顧月王妃!”遂靜靜離去,心裏有著莫名的掙紮。
出了府,他讓馬車往王宮方向而去,而自己則換上下人的素服,騎著駿馬往城外飛奔而去。
幾日幾夜的奔波,他終於到了那傳說中的玉峰山。
等到那座竹屋的時候,天已近傍晚。屋內卻是一片漆黑。
他站在院門口,有些惆悵,原來這裏就是玉清的家,她日思夜想的地方。
他一身疲勞走進院來,卻隻見得前廳裏躺著幾具紅衣屍首。
他大驚,連忙往各個屋內搜尋,心髒幾乎要跳出胸口。
紅衣聖的人居然找來了?那玉清和慕風呢?
屋裏沒有他們的身影,隻有那睡榻上有一攤血跡。
他臉色大變,他們是被紅衣聖的人抓走,還是去了哪裏?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