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解元與沈冰菲見事態有些無發扼製,一個在黑暗中拉著小乖,一個夾起肖半言,竄到一個角落,巴爾圖護著陰玉劍緊隨其後,躲在一架金色丹墀之下,忽聽嘎嘎作響,一旁竟然露出一個半人多高的洞口。
黑衣人一見洞口,就如螞蟻一般,亂哄哄向洞中亂鑽。
梅解元道:“不要進去,裏麵是陷阱。”
但是眾人哪裏啃聽,梅解元還來不及阻止,幾個人紛紛竄進洞中,洞口倏地閉合,淒慘的餘音聲聲震耳,洞口下的縫隙中轉瞬流出鮮紅的血!
肖半言道:“此地不可久留,梅解元,快帶我們走。”
梅解元道:“此殿造型奇特,內蘊玄秘,我還不曾發現生機所在,所有向我們展示的生路,其實都是死門。”
肖半言平靜地道:“你看這是個什麼布局?”
梅解元慎重地道:“不好說,說不好。”
肖半言道:“我雖然是個瞎子,但是瞎子有瞎子的好處,很多東西,我可以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明晰。”
巴爾圖道:“肖半言,有屁快放,不要吞吞吐吐,你難道想等我們變成屍體,才不會拐彎抹角麼!”
肖半言道:“你不知道我叫肖半言,遇事隻說一半麼。”
梅解元有些焦急道:“那快說說,你說的一半是什麼?”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肖半言這次倒是很痛快,一點也沒有遮掩.
沈冰菲不禁驚異地道:“肖半言,這一次你出奇的痛快!”
肖半言聲音嘶啞地道:“能不痛快,我中了暗器。”他伸手從屁股後麵摸出一把鮮血,血中有把短刀,好在刀上沒毒,令人欣慰。
此刻,梅解元無心顧及他們的對話,反複琢磨肖半言話中的玄機,抬頭望見大殿上麵懸著一隻金色的鳳頭,眼前一亮,喝道:“原來生機在於此地,果然是上天有路,入地有門。”身如大鵬衝天而起,暗器繽紛耀眼,他卻似穿花蝴蝶,眾人隻見他輕輕地貼在黃金殿的天穹上,伸手在兩隻鳳眼上一點。
黃金殿上有了神妙的變化,金磚層層疊起,形如蓮化開放,在鳳椅之後顯露出一個幽暗的洞口。眾人有些驚疑,不敢輕舉妄動,梅解元的身形已經如流星直墜,口中還說道:“這才是生門,快隨我進入。”
眾人見梅解元飛進洞內,這才慌忙隨著跑了進去。一道大門從後麵咣地落下,密道中燃燒起一串詭異的燭火。陰玉劍驚聳地道:“門上有字。”
眾人回首,閉合的黃金大門上寫著一行血色的字跡――擅入者,殺!
梅解元笑道:“又不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字跡,諸位何必大驚小怪。”轉身前行,不於理會。
眾人也都把心一橫,跟在梅解元身後,踽踽前行。
向下走了數十步,前麵霍然寬敞,好像到了一個倉庫,堆放著無數的暗器,飛鏢,飛刀,鐵蒺藜,牛尾針,鐵膽珠,光華繚繞,應有盡有,而在牆壁之上布滿了各種奇形的洞孔,方圓扁窄不知做何用處。
巴爾圖手握彎刀,走到一堆鐵道:“原來這裏是存放暗器的倉庫啊。”
梅解元道:“確切說,這裏其實是一個釋放暗器的倉庫!”在他麵前金光散漫,居然是一堆製造精妙,致命無痕的黃金殺人蜂!
沈冰菲道:“怎麼說?”
梅解元用手捏起一隻殺人蜂,道:“你看,這隻殺人蜂還不曾用過,還有,這裏的暗器都是光鮮明亮,不像是堆積儲存之用,最有利的證據就是牆壁上的那些洞孔,如果你按照形狀把這些暗器裝填進去,相信外麵的人隻要一觸動機關,這些暗器就會發射而出,致人死命!”
巴爾圖忽然驚叫一聲,“毒鐵人魔!”
眾人隨聲望去,一張寬大的鐵椅子,造型奇特,都是由鋼絲編織,毒鐵人魔背著一身帶刺的鐵甲,坐在上麵好似十分舒服。隻是,毒鐵人魔雙眼圓睜,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於劍下,而一隻長劍正插在他的心口,鮮血正濃,溢滿胸口。
陰玉劍驚問:“是誰殺了他?”
“不知道,但是總會有答案。”梅解元道,雙眉一展走了過去。
沈冰菲冷冷地道:“像這種江湖敗類死有餘辜。”
梅解元來到毒鐵人魔麵前,發現長劍已經深達心脈,他道:“看這鮮血的凝結程度,他剛剛被人殺死不久。”
“而且是毫無反抗!”沈冰菲道。
“你怎麼知道的?”梅解元詫異地問。
沈冰菲道:“和你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學會一絲判斷,你看他的眼神無光,沒有一絲殺氣,像他這樣的高手,臨陣對敵,怎麼可能眼中沒有一絲殺氣呢?”
梅解元笑道:“我想說的,都給你說了出來,你的結論又是什麼?”
沈冰菲一字一字地道:“能殺他的人,他們一定早有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