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種不能說話的時候,左曉敏卻出來開口了。
“林若言,你對慕清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她這些年來受的苦,我們也看在眼裏。”左曉敏的聲音不大,卻字字珠璣,“你的妹妹前段時間甚至還綁架了她,對於這件事情,你難道打算做個瞎子嗎?”
“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林若言鞠躬道歉,“我沒有想過若彤居然真的有那樣的膽子,還敢事後……”
“看樣子,你不僅知道,還對那天發生的事情很清楚了?”左曉敏怒極反笑,“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怕你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呢。很好,可以罵得很痛快了。”
林若言垂下頭,並沒有要回擊的意思。
“那一天,如果不是慕清的性子剛烈,那下麵又是綠化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左曉敏的語氣很重,絲毫沒有要給林若言留麵子的意思。
蘇慕清將頭蒙在被子裏,外頭的聲音和空氣一樣,傳到她的麵前時都已經蒙上了一層膜,她知道這麼久以來,左曉敏一直心裏都不痛快。
那些事情,雖然是出自林若彤之手,可是誰都不知道,身為兄長的林若言到底對此知情多少。
罷了,就當是讓曉敏發泄一通吧。
裝了這麼久的若無其事,她們都累了。
“好了。”蘇慕清淡淡開口道,“讓他走吧。”
三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不解其用意。
可是林若言顯然和蘇慕清已久有默契,他欠了欠身,竟然真的自行離去了。
“寒磊,我有事想問你。”蘇慕清冷著臉,一雙眼裏如鑲著整片星辰,“最近寒氏的員工改革是怎麼回事?安曉的那份策劃案,又是怎麼回事?”
她的音量不大,寒磊卻莫名感受到一陣涼意。
此時,在寒氏總部的寒懿重重地將手上的文件排在桌上,他的麵前一字排開地站著幾個黑衣男人,生得魁梧高大,此時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我讓你們查個車禍,就給我弄出這個?”寒懿垂著眼睛,“酒駕?碰巧路過?羅江!”
“是!”
被點到的人迅速出列。
“你交上來之前,自己看過麼?”寒懿順手將文件甩向他所在的風向,“告訴我,你信麼?”
羅江冷汗直流,卻不敢造次。
“寒總,據我們所知,這件事情的確是個意外。為了避免誤查,我們甚至特意去拜訪了ela的總部,可是……”
寒懿揚了揚眉毛。
“可是,一無所獲!”羅江猛地垂下頭,他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寒懿的身邊,與其說他們是上下級關係,倒不如用從屬來形容。
顯然,他是屬於寒懿的。
“好。”寒懿微微頷首,“這件事情,我不追究。”
見總裁竟然如此輕易地放過了自己,羅江不喜反憂嘔,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把蘇慕清帶走,找最好的醫療團隊替她治療。”寒懿冷聲道,“半個月後的晚會,我要帶她出席。”
半個月?
羅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心裏叫苦不迭。
“怎麼?”寒懿轉頭看他。
“沒問題!”羅江雙眼一閉,心一橫。
寒氏的辦事效率相當快,就在蘇慕清剛吃完醫院的營養餐後,接她的車已經等在樓下了。
他們為她選擇的位置位於城郊的私宅,是寒懿名下的產業,相當隱蔽,但是單單看著裏麵羅列著的珍寶瓷器,和神情拘謹的醫生們,蘇慕清的心裏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寒懿這是……要把她困起來嗎?
不出蘇慕清所料,很快,有人上前向她解釋了一切。
“那麼,如果我一年治不好,就在這裏住上一年,十年不好,就住十年嗎?”蘇慕清的語氣中有些許不滿。
“哦,抱歉,蘇小姐,您可能是誤會了。”解釋的人很有耐心,“隻需要半個月,這半個月我們會全力為您治療,你身上的傷並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地方,主要是靠靜養。”
“哦?你都說了要靜養,還隻給我半個月?”蘇慕清冷笑,“可別擅自為你們寒總做主。”
蘇慕清發現,自從來到寒懿的身邊後,她變得越發伶牙俐齒了。
“這期間我們會以您的感受為主。”男人說著,微笑著拍了拍手,很快有人從身後送上來幾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裏是寒總特意為您準備的禮物,我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還真沒見過他對哪位小姐像你這般上心呢。”
那人殷勤地打開絲絨的盒蓋,露出裏麵精巧的飾品。
是鑽石。
蘇慕清看著鏡麵折射出來的絢麗光彩,不禁伸手輕輕摸了摸那個鑽石,她對首飾向來沒有研究,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份大禮。
此時,陳小雅曾說過的話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慕清,既然你已經和寒懿滾過了,就放下心頭的負擔,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吧。你都用你這麼寶貴的清純年少去換了,他給你什麼車子啊房子啊,你都好好收下。”
蘇慕清抿著唇,沒有應聲。
男人以為是她不喜歡,忙蓋上蓋子,將盒子丟去一旁,又招呼人送來了新的。
“鑽石可真庸俗,還是翡翠好看。”蘇慕清清楚地看見,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像是羨慕,又像是嫉妒。
“好了。”蘇慕清伸手,打斷他接下來還要再叫人的動作,“我累了。”
“送蘇小姐去休息!”男人道,有女傭順著樓梯下來,替她推輪椅。
由於疲憊,蘇慕清選擇了坐輪椅的出行方式。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蘇慕清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床上。在這段時間裏,寒懿自己從不來這城郊的小別墅裏,也不準別人來。
蘇慕清很久都沒有見過寒磊和許洛楊,不知道後者的電影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值得慶幸的是,林若言估計找不到這裏,也不知道他在得知蘇慕清忽然消失在醫院時是種什麼樣的表情。
雖然這裏的負責人說蘇慕清可以隨時和外界聯係,但是她從來沒有撥通過那個電話。
直到寒懿親自來接她。
“休息得怎麼樣?”
男人到達的時候,蘇慕清正坐在床邊畫畫。與姐姐不同,她從小熱愛繪畫,卻沒有以此為工作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