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變臉的速度,祁逸塵不得不佩服寧澤晧,前一刻還是春風和煦,下一刻就是疾風驟雨。這不,剛才的幸災樂禍早已煙消雲散,好似不曾有過似的,一副嚴肅認真的板正臉讓祁逸塵“噗嗤”笑出聲來。
“得了吧。”祁逸塵忍住笑說:“就那點破事還需要勞煩你?”
“沒辦法,有人催。”寧澤晧回複,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
祁逸塵很細心地捕捉到了這一絲神情的變化,機警的他,不用猜就知道“有人”是指寧澤晧的父親寧世勳,索性也不多說,隻是簡單交代了幾句:“那行吧,晚上迷蹤見。”
“行,你趕緊回去吧,否則你家老爺子又該叨叨了。”寧澤晧知道他家老爺子的脾氣,提醒祁逸塵抓緊時間。
祁逸塵走後,寧澤晧一個人在校園裏瞎轉,走著走著就聽到幽徑出口處有人在談話,他原本是不在意的,隻是聽到女孩聲音後,他不覺停住了腳步。
白洛宇離開了郜天翔,跟著離開的白落雨,直到把白落雨堵到這處沒人的地方。
白落雨抬頭看向堵在自己前麵的男生,故作淡定地問:“原來是你,有什麼事?”
白洛宇心裏一陣鄙夷,明明是想巴結他們家,卻在白洛宇麵前表現得落落大方。白洛宇鬱悶死了,心裏對白落雨的厭惡又多了一分,他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道:“我渴了,你給我買飲料去。”
“我?”白落雨重複問道。
“對啊,你的心髒是我姐的,理應照顧我。”白洛宇任性地說著自己都覺得蹩腳的理由。
然而,這理由在白落雨看來,一點都不蹩腳,無論是站在顧盼兒的立場,還是她白落雨的立場,都是合乎情理的。隻是,白落雨想錯了一點,那就是她始終都隻是白落雨。
白落雨習慣性地回複:“ok,藍莓冰沙?可以吧。”
白洛宇有些遲鈍地點頭,然後他問道:“你為什麼會說藍莓味的冰沙呢?”
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白落雨趕緊圓話道:“阿姨給我說的。”
白洛宇的表情瞬間陰冷下來,他用冰冷的話語警告白落雨:“以後不允許你再私自聯係我媽。”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白落雨拍著胸口緩解自己的緊張,當然,這並不是因為白洛宇的警告,而是怕白洛宇有所察覺,畢竟知道白洛宇喜歡喝藍莓冰沙的沒有幾個人。萬幸的是白洛宇並沒有深究,如果深究的話,他就會知道,其實白母並不知道兒子喜歡藍莓味的冰沙。
寧澤晧聽到白洛宇的離開,從幽徑裏拐了出來,看到白落雨做賊心虛的模樣,問道:“你是做了什麼壞事?”
“啊!”白落雨差點驚呼出口,她完全沒有想到背後突然走出來一個人。白落雨回頭看向走近的寧澤晧,拍著胸脯,盡量平靜地問:“你偷聽了多久?”
寧澤晧想了想,很自然地回應:“應該是從頭到尾吧,況且你們也沒說幾句話。”
白落雨“哦”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寧澤晧沒想到白落雨竟然這麼平靜,自己都撞到她的隱私了,她還能如此處變不驚,當真是隱藏的夠好,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寧澤晧問道:“你不怕我給別人說?”
“什麼,心髒的事嗎?”白落雨反問,絲毫不在意:“別人捐的,又不是我偷的,我怕啥?”
寧澤晧想一想,覺得白落雨說得不無道理,不過,既然當初調查資料沒有顯示顧盼兒的心髒是白落雨捐的,就是有人故意隱藏了此事,隻是眼前的女孩並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