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凡按捺住心裏的疑惑，跟著舒柳竹的身影進入酒店旁邊的一個超市。
舒柳竹似乎沒有發覺有人跟蹤，慢悠悠的在超市的貨架之間穿梭，挑選了不少小東西。
肖樂凡跟了將近半個小時，隱約能猜出來舒柳竹在故意拖延時間，好像在等什麼人。
肖樂凡想著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正準備從貨架上後饒到舒柳竹那一側。
此時，有一隻大手卻握住了她的肩膀。
肖樂凡偏過頭，看到穿製服的人站在她身後。
警察局。
肖樂凡口幹舌燥的解釋了半天，那些警察卻不為所動。
肖樂凡在解釋的時候極力規避自己跟蹤的事實，隻說在跟朋友玩捉迷藏。
然而，警察並不相信她的話。
為她錄口供的警察敲了敲桌子，語氣有些不滿，“肖小姐，我知道你們中國人的法製尚未健全，但希望你別把你的觀念帶到我們偉大的法蘭西。超市的監控表明你已經跟蹤了那個人半個多小時。如果是捉迷藏，這個遊戲你們也玩的太久了。你的行為已經妨礙到了我們的公共安全，希望你能理解。要是沒有人為你擔保，你先在這裏呆兩天。兩天之後，我們再對你進行審問，屆時希望你能配合。”
肖樂凡也不是法盲，她不會不知道就她今天的行為，絕對不到要被拘留的程度。
肖樂凡說道：“我要申請律師。”
“抱歉，這件事不在律師的受理範圍內。”那名警察想也不想的話回答。
然後按下了通話鍵，讓幾名收監人員過來。
正在兩人抓住肖樂凡的手臂要提走時，一名警官帶了一隊警員從外麵進來。
經過肖樂凡身邊時，隨意地掃了一眼，便頓住了，“你是肖法醫？”
肖樂凡一愣，轉過頭看著聲音來源的方向。
有個人背光站著。
廳內的警察都站了起來，朝那人行了個禮。
那人聽一名警官解釋了一下情況，擺了擺手，用法語說道：“我可以證明肖法醫沒有妨礙公共安全的意思，她在她的國家也是一名優秀的執法人員，請你們讓她到我的辦公室裏來。”
幾名警員互相對看了一眼，將肖樂凡放開。
那名警官朝肖樂凡做了個請的手勢，對著肖樂凡的時候說的是英文，“肖法醫，請跟我來。”
肖樂凡滿心疑惑，但那名警官叫出了她的職業，她心裏的警惕感便鬆懈了不少。
實際上，現在的她也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
那名警官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指了指沙發，“請坐。”
肖樂凡依言坐到沙發上，那名警官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麵前。
肖樂凡沒有碰那杯水，看著那名警官，用英語問道：“你認識我？”
警官點了點頭，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frank。我在3、4年前曾經去過越南，參與一個國際性的緝毒案子，我在那裏認識了一名優秀的中國刑偵人員，他是我目前為止很欣賞的一個年輕人。”
肖樂凡聽到他說出現在越南的時候，就知道他認識的人是誰了。
即便她對華修文的感情已經成為了過去，但聽到那段時光，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疼了一疼。
她說道：“你認識的人是華修文，對嗎？”
“沒錯，我和他當時有幸住在同一間房間。第二天，我們就要進山清剿毒販，我很緊張。我跟他說我的家庭，他也跟我說起他的女朋友。他說這件事結束之後，他要我回去跟他的女友結婚。那時他還給我看你和他的照片。他說，他很幸運，在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你。你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規劃，跟他一起從事法醫和刑偵事業，讓他覺得特別對不起你。他想為你打拚一份事業，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但沒想到，他會在那場事件中殉職了。”
肖樂凡握緊了手，一言不發。
frank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我沒想到，當時我僅僅看過你的一張照片。時隔多年，我居然能一眼就能認出你。你看起來似乎過得很幸福，他也能安心了。”
肖樂凡好半晌才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想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緣分，有機會我會去中國旅遊，看看你們中國的風景。”
“非常歡迎。”
肖樂凡忘了自己是怎麼從警局出來，她的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像一團漿糊一般。
她有點弄不清自己是在想什麼。
她在華修文出現在她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把那段時光放到心底，好好的過現在的日子。
但從一個局外人的嘴裏聽到華修文當年的消息，她的心還是不可抑製地顫動了一下，甚至影響到她今天的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完整的時間，好好把這件事情給理清楚。
她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卻因為這些事情受了好幾次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