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和陶婉兒的婚約,無法解除?
“又在想什麼?”他聲音微微惱怒:“非要我跟陶婉兒離婚才跟我走?”
斐然隻覺得心髒沉溺到了水裏,胸口悶悶地疼,“你不會為我離婚。別逗我玩了。”
她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 心底裏卻有些不情願。可是她終究是這麼說了。
“我和陶婉兒的確不能離婚。”唐司燁緊緊摟著她:“但是我們婚姻隻是名義的,隻因為她什麼都沒有了,我不得不照顧她。”
“但是你將是我名義上的妹夫。我們必須擁有這樣混亂的關係麼?與其如此,我寧願獨自生下孩子,一輩子和孩子相依為命。我不要你陪著我。我很獨立很堅強……”
唐司燁也沒強迫她。兩人抱著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過來,唐司燁已經站在床下穿衣服,白色襯衫,西裝筆挺,當他們初相識的時候,斐然一直認為這世界上沒有比唐司燁更帥的男人了。
他的英俊是有內而外的,微微帶著點男人的冷冽和深邃。英俊的鋒利,熠熠生輝。斐然趴在床上看著他,心情異樣地平靜安寧。經過昨天的綁架事件,她如今膽子小的可以,溫順如白兔。
“醒了?”他心情似乎不錯,聲音愉悅地上揚:“再睡會兒吧,下午的飛機。”
斐然沒有說話,他扭過身來,目光細細地落在她的身上,忽然輕描淡寫道:“你還記得你父親麼?”
廢話,怎能不記得?不提不代表不記得。
斐然愣了好久,才呐聲道:“當年公司破產後,他失蹤了。後來我知道其實他是卷進了貪汙案,被關進了監獄。他住在獨島監獄,我每年年底才能見他一次。”
唐司燁俯下身,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撫在斐然肩膀上:“我可以找到他罪名減輕的證據,興許可以從無期徒刑改判為十年,或者更短。”
斐然神色恍惚,喃喃道:“他都在監獄這麼多年了……”
唐司燁似乎猜到她想什麼,就解釋道:“以前我對你關心太少。這幾日我一直想如何處理我們的關係。我想為你做的更多。”
沒想到他對她父親這麼有心,斐然心底湧起濃濃的感激。這姑娘就這樣,多少年一直如此,誰對她一點好處,她都會感動。
“那你幫我父親,是不是還對我有條件啊?”她對他招了招手,他俯下脖子,她側身躺在床上,纖細的手指伸出,幫他打領帶。
她的手指靈巧,很快就打好領帶,手指按了下他鼓鼓的喉結,對著他抿嘴笑,好像以前的隔閡都不存在了,她又恢複成那個恬淡柔和,渴望平靜婚姻的女人。
其實,兩人抱在一起在浴室裏哭的時候,她的心就軟了。
更何況,他手裏還握著她父親一生的幸福。她如今有求於他,不得不對他俯首稱臣。
斐然也沒什麼被他強迫的感覺,因為,她深心裏畢竟愛他,即使反抗過他,即使傷心過,這份愛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唐司燁親了她的額頭,“我什麼不能為你做?從此以後,我生命裏多了一個寶寶,那是我生命的延續,我該感謝你。謝謝你原諒我,而且把這個小生命帶到我身邊。”
“是麼?”莊斐然此刻多希望這孩子真的是他的。
她不想欺騙他,但是他如此溫柔相待,讓她不忍心破壞這場旖旎的美夢。
就讓她沉醉在這場夢幻裏,再也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