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那用羊脂玉做的紫豪,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斷的,好在那筆杆斷裂的還算整齊,沒傷住手。可現下的衛思滿腔的怒火,什麼都顧不上思考了。
“出去!”
幾乎是吼出來的。
衛思怎麼也沒想到,清婉受了這般委屈。
蔡君,這件事兒,我們沒完!
……
“後來,思日日陪在我身邊兒,這件事兒,我本快要放下了。可我怎也想不到,思,他……”
我給自個兒倒一盞桃花茶,望著那淡色茶水,接了清婉的話。
“可你怎麼也想不出,他會為了你,跟楚國國主結盟,對付蔡君,可惜,反被蔡君將了那麼一軍。”
清婉笑,那依舊淡然的眸色,如今看上去,竟是那般的苦。
“是啊,我怎麼也沒想到,預言成了真,他一心護我,沒想到卻因我丟了江山。”
……
楚君到來的時候,衛思正同著清婉看桃花宮中的紅葉。
如今已經進了秋末,那霜打的紅葉也掉的差不多了。
衛思看著窩在自個兒懷裏,有些心不在焉的清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兒。
“想什麼呢?”
清婉也不抬眸,繼續瞅著那落下的紅葉。
“傷春悲秋。”
這桃花落了是紅葉,紅葉落了,就等著那紅梅了。這樣的輪回,清婉過了三年。
“又到冬了,往年的紅梅茶總是仆從們去采的,今年我們自個兒動手,好不好?”
“好,一會兒我讓仆從將那采梅的竹筐子曬曬,梅花開之前,好好準備一番。”
衛思這話音兒剛落,就有人在耳邊兒嘀咕了些什麼。清婉見衛思眉心皺起,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身邊兒的仆從。
“怎麼了?”
衛思將清婉從懷中抱離,又給清婉添了條毯子,這才開口,聲音平淡的看不出什麼來。
“沒什麼,不過是朝中的一些小事兒罷了,孤去去就回。”
說著,衛思便離開了,清婉瞧著衛思的背影,用覺得有哪裏是奇怪的,可又說不上來什麼。
“曲嬤嬤,把東西收拾一下吧。”
清婉披著毯子回了寢殿,罷了,衛思既然不願說道,那她便不打聽什麼了。
……
衛思剛到德政殿,就瞧見了許久不見的楚君,出現在了德政殿的龍椅上。
“楚君,好久不見,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當年蔡國之戰,他可是什麼都沒要,整個蔡國他是拱手相送的,如今這番動靜,又是為何?
楚君拍了拍身下的龍椅,一雙眼睛滿是魘足。
“衛君這紫光檀龍椅做的不錯,這人坐了上去,這身心都是舒服的。”
“恰好,孤這裏還有些紫光檀木,做龍椅是夠的,楚君若是喜歡,孤命人將那紫光檀送於你,如何?”
這個老狐狸,不好對付。
蔡君聽了,自然是願意的,這白來的午宴,誰不願意吃?
“如此,那寡人便要多謝衛君了。”
忽而想到什麼,楚君那雙精於算計的眼眸微眯成縫,嘴角還笑著。
“這紫光檀向來稀少,衛君將它送與寡人,不會不舍得?”
“都是些物件兒罷了,終究沒有人情來的重要,送與楚君,孤有什麼心疼的。”
對於衛思這個回答,楚君還是滿意的。
“哈哈哈哈,好。”
衛思瞧一眼身側隨從,隨從轉身離去。
“早就聽聞楚君愛酒,前年新釀的桃花酒是時候開封了,楚君可有興趣一品?”
楚君來的看似平靜,可其實凶的狠,這次誰曉得他有什麼鬼主意,衛思怎麼著也得小心著些。
聽說有酒,楚君怎會拒絕?
“衛君也曉得,寡人這愛酒的性子,早就傳遍了各國,有酒品之,又怎會拒絕……”
這話說完,楚君嘴角微勾,一雙眼睛裏全是亢奮。
“這酒要喝的高雅,就得有美人作陪,寡人這次來得匆忙,沒帶伺候寡人喝酒的仆從,不曉得……”
這話說到這兒,那是再明白不過了。衛思瞧一眼身側的貼身隨從,其中意味分明。
“去王後宮裏知會一聲兒,就說楚君來了。”
有王後作陪,這麵子夠大吧。
可楚君這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聽了這話,就給衛思打斷了。
“衛君何必麻煩, 衛王後怎麼說也是後宮之主,寡人承受不起,聽聞衛君身邊兒的婉妃姿容一絕,讓她陪酒,應該無甚問題吧?”
衛思就知道,這次楚君便是衝著清婉來的,若是旁人,他倒是無甚關係,可清婉不行。
“婉妃最近得了風寒,有些嚴重,醫官兒讓她修養著,說是不宜見客。”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