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擾到你了?”
清婉揉揉睡眼,緩了那麼一刻,搖頭。
“沒有,昨兒睡的不老實,你一動,我就醒了。”
“那再睡會兒?”
清婉點點頭,沒說話。
扶著清婉睡下,給清婉蓋上被子,衛思這才離開。
自家姑娘表麵兒上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心裏裝的比誰都重。
出了門,衛思便瞧見曲嬤嬤已經候在門外了。
“婉兒昨兒睡得不老實,別去叫她了。”
曲嬤嬤點頭。
“那辰國的使臣已經在大殿外頭兒候著了,您看?”
“那就讓他繼續候著。”
小小的辰國於他衛國來說,還不足以為懼。
清婉醒來的時候,衛思已經批了大半的奏折了。見清婉醒來,便放下了奏折,望著清婉。
“醒了?”
“嗯。”
將衣衫披在清婉身上,衛思將清婉攬在懷中。
“睡得如何?”
清婉依著衛思,麵容還有些倦意未醒。
“還行。現下什麼時辰了?”
衛思瞧一眼水鍾。
“巳時三刻。”
見清婉眉心微擰,衛思立即說道。
“放心,東西孤已經讓曲嬤嬤給你收拾好了,直接可以走的。”
聽了這話,清婉算是舒心了。
“時辰也不早了,清婉該動身了。”
這邊兒清婉的話音方落,曲嬤嬤已經拿著衣裳來到清婉身邊兒了。
一切梳洗停當,清婉同衛思說了些許話,便同著曲嬤嬤離開了。
使臣見清婉緩緩而來,等了一上午的氣兒,愣是沒敢發出來,隻能朝著清婉行了一禮。
昨兒曲嬤嬤該說的話,就算是傻子也該明白什麼意思了。使臣 又不傻,怎會聽不出曲嬤嬤想說的意思?
隻是,他怎麼也料不到,當年不受寵的公主,今兒竟成了衛國國主的寵妃。
清婉同著曲嬤嬤一離開,便是數十日之久,不過對於守靈來說,時間到底是短的。
衛思見著清婉,是在桃花宮的寢殿,那時衛思剛下了早朝,聽說清婉回來了,衛思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走的。
隻是這次的清婉有些不對勁兒,那雙桃花眸子裝滿了心事兒,望著庭院發呆。
就算是衛思問她,清婉也不願開口,那雙桃花眸子,躲躲閃閃的,就是不願對上衛思的眸光。
這日子持續了兩三天,衛思終於瞧不下去了。
“婉兒這次去辰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書房內,衛思緊盯著曲嬤嬤,見曲嬤嬤開口,衛思又打斷。
“別告訴孤,沒事兒,婉兒那模樣,像是沒事兒的模樣?!曲嬤嬤,你跟了孤多年,應該曉得孤的性子。”
本來,衛思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兒的,可清婉這副模樣,他委實看不下去了。
曲嬤嬤也見衛思有了氣兒,總算是開了口。
“王,娘娘這次根本沒去辰國。”
曲嬤嬤本來是答應了清婉,不說出去的,可看著清婉這般模樣,好好的一個孩子,明明沒什麼保護自個兒的力量,還要想著衛王,她這心裏也是疼得。
“怎麼回事兒?!”
不是說要去辰國給國主守靈的?
曲嬤嬤想起那些天的經曆,忍不住歎了口氣。
“本來是打算去辰國的,可臨到了辰,衛,蔡三國接壤處的驛站,辰國的使臣這才想起,他還沒有通知三公主。娘娘本來不想去的,畢竟當初錯嫁的事兒,她就心有芥蒂。
可那使臣忒不識趣了些,非要娘娘同他一起去,說是不放心娘娘一人在驛站那種地方,萬一出了事兒,您也擔心。
王,您也曉得娘娘的性子,隻要提到了您,她怎麼著,也是妥協的份兒。”
捏著那羊脂玉做的紫豪的指節有些泛白,衛思大概明白接下來的事情了,可他沒說什麼,依舊靜靜地聽著。
“去了蔡國,娘娘沒見著三公主,倒是先見著了蔡君,您也曉得,這蔡君不是什麼好東西,娘娘本來就生的素靜淡雅,再加上這一年來您的照顧,身子沒了瘦弱的模樣,豐腴了許多,這蔡君……”
見了色心大起,不僅言語上調戲了娘娘,更是對娘娘動手動腳的。本來曲嬤嬤打算出麵的,可人家蔡君有理了,說清婉本來就應當是他的妃子,言語上調戲,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這一大段話,曲嬤嬤終究是沒說出口,你要是問為什麼,自然是被嚇得。
曲嬤嬤在衛思身邊兒多年,愣是沒見過衛思如今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