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家王後想著雲遊四方,他也不會將王位讓給他們的兒子,江秋。王後打從隨了他,就吃了很多苦,本來就不是什麼心計女子,被後宮傷了這麼多年,如今更是為了他,落下了一身的病。如今也有二十多年,是時候隨她了。
“隻不過你母親催的急,孤隻好將有施這個難題,交給你了。該怎麼做,都隨你,隻是有一點,不要因為一個十年都未曾見麵的女子,當誤了整個國家。”
他實在不想看到整個夏朝,在江秋的手中斷送。
“父王,既然你已經讓了王位,兒臣怎麼做,如何做,已經同父王沒關係了,父王還不如做個閑散先王,隨母親雲遊四方。”
江秋終於落下了手中的那枚白子,可還是挽救不了那破碎的山河。
“你以為孤不想?”
先王落下黑子,江秋的那河山更加的破碎了。
“孤還不是怕你糟蹋了夏朝,自古紅顏多禍水,你這一糟蹋,孤就受了罪,臨死還要去老祖宗那裏為你求情,你最好別這樣做,不然孤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
“父王怎會知曉,兒臣那心儀之人就是禍水,而不是母親那般的女子?”
“不知道。”
先王又落下一子。
“最好別是這樣。”
“兒臣也希望。”
收了手中白子,誒,這棋盤江山終究是他敗了。
“這棋也下完了,你也得到了你所想的東西,就不用在這兒陪孤了。去吧,孤乏了。”
江秋將棋盤清理幹淨,想起這十年他同先王的對弈,心中多少有些不暢快。
“父王,兒臣還有一事,求父王為兒臣解惑。”
“什麼?”
先王依著靠塌,蒼眸半閉未閉的。
“兒臣同父王下棋,少說也有十年之久,每日對弈已經成為常事,為何至今兒臣仍未贏過父王一盤?”
這話聽了,先王嘴角輕勾。
“這事兒你應該問你的母親,其中緣由,自然就能知曉了。”
江秋的棋在進步,先王不是沒有發覺,最近應付起來,也越發的吃力。索性,他還有一個賢內助,不然,早先幾年,就輸給了江秋。
“這事兒同母親有何淵源?”
江秋從來隻是同父王對弈,並未知曉於母親,江秋總以為,母親對棋藝不精,不然,每每他同母親說起此事,母親多少有些晦澀難懂。
而然,這些先王自然是知道的。
“你母親在你出生之前,一直是夏朝棋藝第一人,多少年了,都沒人能下的過她。孤的棋藝自然也是她授的,不過,好在你同你母親有同樣的覺悟,如今的棋藝越發的精湛了,孤都快不是你的對手了。”
“原來如此。恐怕,母親不加指點兒臣,也是父王授的意吧。”
“哈哈哈哈~”
可不是,若是她將棋藝教授於兒子,那他這個做父親還有活路?
“兒臣告退。”
得到自己所想的答案,江秋似乎也沒什麼能打擾先王的由頭了。
“去吧。”
對於江秋的離開,先王早就見怪不怪了。
突然又想起什麼,先王睜開那雙略帶睡意的眸子,喚住了江秋。
“你母親給你做了你愛吃的桂花糕。”
“兒臣這就去。”
離開先王的書房,江秋抬眸,天湛藍舒爽,雲隨風緩緩而行,是個好天氣。
看來,母親這就打算同父王遊走四方了。
桂花糕沒吃完,先王後便讓仆從將剩下的桂花糕都捎帶給了江秋。
從先王後的寢宮走出來沒多久,江秋就被人給攔了路。
“王。”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江秋並未理睬來人,繼續走著他腳下的路。
“辦的差不多了,這是卷宗,所有的結果都寫在了上麵。”
將袖中的卷宗交給江秋,來人卻並沒有打算離開。
“還有事兒?”
江秋將卷宗擱置在袖中,看著還未離開的人,皺了下眉眼,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王,您真要這般做?”
江秋繼續前行,看來,來人接下來的廢話,他可以忽略了。
“別忘了你的身份,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影響的。”
見來人離開,江秋這才回了自己的寢宮,迫不及待的打開卷宗,望著上麵那未幹透的墨跡,有些出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