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月照心裏莫名覺得，自家的小丫頭受了很大的委屈。
“寐兒，寐兒，乖，別哭。”
“這白玉吊墜是寐兒辛辛苦苦，掙……掙來的錢。寐兒……寐兒沒有偷，為……為什麼娘就……就是不……不相信寐兒。”
為了掙夠白玉吊墜的錢，她從樹上摔下來了多少回，落了多少傷，她都沒哭。
這下子，月照算是明白了寐兒那丫頭爬樹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將白玉吊墜放在手心，伸手抹去寐兒眼角的碎玉珠子，月照聲音輕柔。
“所以，這白玉吊墜是你爬這麼些天樹，摘得槐米換來的？”
他沒有再問當初她給他撒的謊，小丫頭已經夠委屈的了。
“恩……”
“白姨是不是打你了？”
這下子寐兒哭的更凶了。
“乖，別哭了，我在呢。”
依舊輕輕拍著寐兒的後背，月照有些不解。
“既然你沒有錯，為什麼不跟白姨說道明白。”
這樣就不會挨打了，不是嗎？
寐兒沒說話，因為她不能說，家中就她和娘兩個人，萬一娘知道自己爬樹摔著了，心疼自己怎麼辦？
月照又怎會不明白寐兒的性子，她都這樣想了，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月照起身，將先前自己從管家哪裏得來的金瘡藥拿出來。
索性他當時隱約有自知之明，向管家要來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寐兒這丫頭還怎麼辦。
“那傷著了，給我看看。”
寐兒抱著胳膊偷偷地瞅一眼月照，愣是沒有動靜。
月照將傷藥放在一旁，一把將寐兒從地上扯了起來，讓她坐在床畔，拉起她的胳膊。
“怕疼？怕疼你還去爬樹，那時候就不疼了？”
沒好氣兒的拉起寐兒的衣袖，床頭剛剛點上的燭火，搖搖曳曳的，恰好能看見寐兒胳膊上的傷。
瞬間，月照的脾性就軟了下來，眼前的胳膊哪裏還是完整的？被摔下來的淤青，和被鞭打的淤青占據了寐兒整個胳膊，甚至還有手指。
金瘡藥剛剛撒上去，寐兒就瑟縮了。
“疼嗎？”
月照抬眸，眼眸內除了心疼，再也沒有什麼了。
“不……不疼。”
就算疼，寐兒也不敢說些什麼，她不是沒有看出月照的心疼。
“疼就說。”
將金瘡藥放在一旁，月照小心的托起寐兒的胳膊。
“我不是白姨，你用不著強忍著。”
寐兒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可是啊，她也不能讓月照哥哥心疼。
“月照哥哥，你喜歡寐兒送你的白玉吊墜嗎？”
“不喜歡。”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月照說的，絲毫沒有情緒。
“它，嘶……”
隻不過是輕輕的將金瘡藥塗抹開而已，寐兒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兒。
一雙劍眉忍不住蹙在了一起。
“它不好看嗎？”
“不好看。”
月照這是明顯在賭氣。
“不好看，那方才月照哥哥那麼開心，月照……”寐兒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疼得忍不住道：“月照哥哥，輕點兒，我疼。”
“你還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