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白綾忍不住拿起細竹竿兒抽打起了寐兒。
“我平日裏怎麼教導你的,沒想到你現在都學會偷東西了。”
她知不知道,這次她真的是傷透了她的心。
“我……我沒有偷……真……真的沒有偷。”
哭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可寐兒隻能哭。
細竹竿兒落在身上,真的疼。
哭聲混合著抽打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平靜。
白綾將白玉吊墜拿在手中,看著自家小女,言語中都透露著疲憊。
“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你就別想睡了。”
說著,白綾就拿走了白玉吊墜。
夜深,人靜。
寐兒看著掛在天空中的上弦月,突然站起了身子。
有些東西,今晚她必須拿回來。
推開房門,天邊那輪上弦月明亮分明,皎白的月光很是森冷。
寐兒徑直朝著母親的臥房走去,輕推門,一切如此輕鬆,寐兒曉得母親有將東西藏在枕頭底下的習慣,也便順利的找到了先前被母親收了的白玉吊墜。
一切是那麼的順利,離家的時候,寐兒也沒能驚醒夢中人。
熟悉的繞到月照房間的雕花窗下,寐兒伸手敲了下雕花窗。
“寐兒,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月照推開窗,就見寐兒身著薄衫,在森冷的月光下,凍的瑟瑟發抖。
伸手將寐兒小心的抱進房間,熄滅燭火,月照輕斥。
“你這個傻丫頭,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來做什麼呢?”
將自己的外衫搭在寐兒身上,扯著她的小手就往爐火邊兒靠。
“這天寒地凍的,你不要命了?!”
他要是睡著了,沒聽見她過來的聲音,她是不是就要在這裏等上一個晚上?
寐兒隻是嘿嘿的笑著,月光爬進雕花窗,撒在二人身上,被炭爐映照的也越發的暖了。
將被她緊緊握在手掌心裏的白玉吊墜拿出來,她笑。
“月照哥哥,生日快樂。”
對不起,這個禮物她來的有點兒遲了。
看著那白玉吊墜在月光下溫潤精致的模樣,月照是又氣又笑的。
“寐兒,你傻不傻,大寒天兒的,你就為了給我送這個,連凍著自己也不顧?”
寐兒隻是嗬嗬地笑著,爐火將她的身子烤得回暖。
“寐兒才不傻呢,我娘說過,這生日禮物要在生日當天送才有意義,晚了就不叫生日禮物了。”
“就是傻。”
月照嘴上說著不討喜的話,眸角卻笑了。
“這白玉吊墜你怎麼得來的。”
月照雖隻有小小的年紀,卻知道白玉雖不貴,卻沒有一兩銀子是買不下來的,就算是白姨好心給她些買禮物的錢財,定然也沒有一兩。
“嗚……嗚……嗚……月照哥哥……”
“怎麼了,不哭了,不哭了,乖。”
月照不明白,方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現在這丫頭就哭的這麼厲害。
輕輕拍著寐兒的後背,他心疼的打緊。
“有什麼委屈,就同我說。別哭了,我我心疼。”
哭聲還是不止,寐兒看著月照,淚眼朦朧的。
“月照……月照哥哥,你信寐兒,寐……寐兒,沒有偷,這是……這是寐兒自己掙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