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正準備詳細詢問一箭川的基本情況,了解一下此地遭受汙染的程度時,屋外巷道口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白大嫂似乎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顧不得將拿在手裏僅僅納了一針的鞋底子放下,轉身準備出屋,就在這時,大門口立即傳來大治、二治的喊叫聲:“媽媽、媽媽”。
聲到人到,看見兩個孩子都完好無損的回到了家,白大嫂和石岩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白大嫂伸出雙臂,隨手一覽,將兩個孩子撤進懷裏,嗔怪的:“叔叔叫你們去接人,你倆個又到哪裏野去了?”
二治個頭低,白大嫂一把抓過去沒有抓住,就像一條漏網的魚一樣,從白大嫂的懷抱裏滑了出來,仰著圓圓的臉蛋,露出參錯黑黃的牙齒,一手指著門外問石岩:“叔叔,你要找的是不是那個人”。
順著二治手指的方向,石岩看到大門口站著滿頭大汗,疲憊不堪外號背頭的禿瓢杜世德。
看到背頭,石岩急忙喊了一聲:“候老師”,背頭背著巨大的背包,歪歪垮垮的蹭進了上房,然後斜肩將背包撇到一麵,也不理會旁邊的白大嫂,大叫一聲:“累死我了”,然後長長的躺在了白大嫂家的土炕上。
白大嫂急忙丟了懷抱中大治,跑到廚房,給背頭倒了一大粗碗開水,端了進來。
兩個孩子一邊嘻嘻哈哈圍著背頭斜挎在一個肩頭的背包,一邊指指點點的著:“就在這裏麵……就是在這個包裏麵”。
白大嫂看見了,一邊撕撤著大治、二治,責備著叫他們離背頭遠點,一邊對背頭:“累了,喝口水吧。”
石岩的心思不在背頭,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背頭後麵的大門口,就像剛才白大嫂等待兩個孩子一樣,等待著陳實推門進來。
兩個孩子終於忍不住巨大的好奇,大治和二治協商後,大治抬背頭的肩膀,二治伸手從被頭的肩頭往下撤背包帶。
白大嫂實在忍無可忍,伸手拉過大治,並從炕上撤了下來,一邊罵二治:“反了你們”。看到怒容滿麵的媽媽,二治可憐兮兮的望著媽媽,一邊心翼翼的順著牆根往地下溜,邊溜邊:“我看見了,我們倆都在裏麵……他就是用這裏麵的東西把我們裝進去的”。
白大嫂不知道二治將他們兩個裝進去是什麼意思,右手端著大瓷碗,左手抄起炕上給石岩盛來的麵條,對大治:“快,吃完了上學去”。
大治嘟囔著:“今還上學啊?”一麵扭捏的不端飯碗。旁邊的二治看見了,伸手搶過飯碗,開始往嘴裏扒拉,邊吃邊:“他不吃了我吃”。
忸怩作態的大治再也顧不上與媽媽討價還價,老虎一般撲向埋頭吃飯的二治。
經過這一折騰,背頭終於睜開了眼睛。等他看到麵前一直端著水站著的女人,想了想:“您是白大嫂吧,謝謝您照顧我的兄弟,謝謝!”。
白大嫂急忙將粗瓷碗向前一遞,讓直起身的背頭端住後,羞澀的退到一旁,背頭也不再客套,端起大晚,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將一碗涼開水灌進了肚子。喝完水後,他摸了摸嘴唇,才轉頭問石岩:“石子,不要緊吧”。
看到石岩隻盯著門口,對他的問話沒有絲毫反應,背頭拍拍石岩的肩膀:“別看了,我和大治、二治在整個街道找了幾遍,連個鬼影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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