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種種,石岩在背頭麵前是堅決不拍的。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比如景色可師可畫的情況下,要拍也要提前申明。即便這樣,背頭都已經在開玩笑的時候給他“指正”無數次他的行為了。每次都會加上:“石岩你這是想氣死我還是想提醒我,該給你讓出照相機了?”石岩也隻好一次次的重申:“我這純粹是為了玩,說的文雅一點叫做收藏資料。”
現在他要玩一把,收藏一些資料,為三爺、為媽媽,為魏靜還有陳實等等。
被如詩如畫的景色吸引,沒有發現采訪車已經被大老王“無聲無息”的開跑老遠了。
石岩一路跑一路喊,叫大老王停車。
采訪車停了,但不是被石岩追上的,而是被黑龍河前麵的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石岩跑到采訪車跟前,二話沒說,直接打開後排車門,鑽進車內尋找采訪包和照相機。等他翻箱倒櫃找到破采訪包並拿出照相機,準備退出采訪車時,下意識的扭頭看駕駛座上的大老王,結果發現駕駛室內空空如也。
大老王不在車上!!。
石岩的大腦全部被黑虎嶺上儀態萬方的猛虎所占據,根本無心也無暇顧及大老王的去向。因此,不及思考,後腳踹開車門,一個後滾翻,躍下采訪車。
跳下車的石岩轉身一邊低頭調整相機,一邊邁步朝前跑。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條腿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眼前地麵上突然多出一隻腳來。
要在平時,無論從哪個方位飛出一隻腳,他都能夠化險為夷,哪怕來人速度再快十倍,石岩照樣會閃躲開的,而今天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來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會有一個人跑出來,另外最主要的是他心中有事,因為他的心中揣著一條即將升騰的老虎。
就在他抬頭的瞬間,石岩與來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這一下,石岩的腦袋被撞的木木的,整個腦袋嗡嗡作響,他一隻手拿著相機,一隻手順勢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等他從頭上移開手時,發現手掌裏有點點血跡。
石岩準備發作時,才發現他的斜對麵有一個躬腰呻吟,雙手捂臉,穿著長袍馬褂的男子,而鮮血正是從男子那雙指縫中流出來的。
看到對方流血,石岩也不好有什麼說道了,於是抬頭看對麵的“黑虎嶺”, 那顆用緋紅色的陽光做就的“明珠”雖然已經隱沒,但是霞光萬道,映襯得老虎的雄姿更加威猛、森嚴。不等陽光和黑虎再有任何變化,石岩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舉起相機準備拍攝。這時候,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雙手捂臉,彎腰躬背的男子突然從衣袖裏拽出一把藏刀,照著石岩的頭頂砍了過來。
等石岩從鏡頭裏發現在老虎的脖頸裏突然劃過一片寒光時,心中不免一驚,隨即感覺到寒風襲麵,急忙縮頭、藏相機,然後一個後空翻,堪堪的躲過對方的偷襲。
人雖然沒有被砍著,但是手中的相機卻沒有那麼幸運,就在石岩縮頭藏頸,並在情急之下使出一個後空翻的動作後,手中的相機自熱而然高過頭頂。在這電光石火中,石岩舉起的相機好似偏偏迎著男子的利刃而去,等石岩發現自己心愛的相機置身寒光利刃之下時,心中暗暗叫一聲苦,知道相機不保,待要撒手丟掉手中的相機時,偏偏有一條緞帶挽在手腕之上。就這麼三思兩想中,藏刀已經挨上相機,隻聽“哢嚓”一聲,短短的不到10厘米的鏡頭,被那把藏刀一削兩段。
相機廢了,再看前麵的“黑虎嶺”已經鑽進黑夜布下的陷阱裏。
黑虎不見了,黑夜提前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