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瓷器般的胸部沒有磕碰著,這讓石岩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不免生出一點遺憾來,後來,這種遺憾曾經無限製的擴大,讓他在失眠的夜裏頓足捶胸不已,這是後話。最後,石岩拿出記者證,才從院長那裏“請”來一名護士,為魏靜塗抹了一點紫藥水,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便掃地出門。
從醫院出來,石岩問魏靜住什麼地方,準備送她回家。
魏靜說還是一起回報社吧,免得部門領導問這問那的。石岩想一想也有道理,再看看她的傷勢,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便驅車直奔新聞大廈。
石岩的腦袋沉沉的,坐在電腦前直著脖子發蒙,“背頭”過來拍了拍石岩的肩膀說:”不寫字掙錢,脖子跟驢的一樣,塞椽了?”
石岩瞄了一眼背頭燈光下發著光的禿瓢腦袋,沒有吭聲。
說真的,石岩的腦袋是塞了東西,但那不是椽,而是魏靜的乳房。誰他媽有這好福氣?
背頭感到無趣,轉身準備離開,又看見坐在一旁的魏靜便說:“女朋友……帶的學生,你小子好福氣。”說完又上上下下盯了魏靜幾眼。
石岩突然湧上一股惡氣,對著魏靜吼道:“說,我寫”
新聞稿基本是在魏靜的口授下,由石岩敲打出來。
稿子見報後,立即受到楊佑和瘟疫的大力稱讚。
楊佑將石岩叫到辦公室,對他說:“搞啥子鬼吆,搞來搞去,你的車禍現場稿寫得蠻好的嘛,……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車禍,凶殺,打架鬥毆……等等現場稿就得這麼寫,要將現場背後的故事挖出來,不要每次派出去,回來報稿子,寫稿子時就一個卡車撞了客車的頭,一輛出租吻了公交的尾,這他媽的有錘子上的新聞,給你你看嗎?要有故事,要有情節,也要有懸念,兄弟,這裏麵的道道深著哪,不研究,幹上一輩子也是白搭。……兄弟,要學會聯想,聯想,聯想你懂嗎?……編,你會嗎?從現在起,就按照今天的模式,多跑幾個突發事件,至於你跑的口子,那是個冷門,少去一趟或者不去也行,多跑一點熱線新聞……”。
從楊佑辦公室出來,石岩窩了一肚子氣,這氣不是因為楊佑沒有好好誇獎“他”的稿件,而正是因為誇獎了“他”稿件的緣故。
好,好個屁。一堆屎。
聽見楊佑誇獎他媽寫的車禍現場稿件,石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臨走憤憤的說了一句:“好個屎!”。石岩所說的屎到底指誰?是楊佑還是魏靜?是楊佑指的新聞的寫法,還是指的魏靜?還是魏靜口述由他寫出的那篇受到領導表揚的新聞稿。
石岩一直沒有向人透露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堆屎絕對不是指魏靜,不說別的,單憑魏靜胸前晃人眼目的東西,那就不是屎。
高速公路車禍事件報道後,果然如石岩預料到的一樣:大胡子隱瞞了車禍原因,安平區交警隊事故股隻以違章 停車處罰大胡子了事。但是經《警報》的披露,車禍原因再次引起民眾質疑,在死者家屬的強烈要求下,事故原因進入二次調查核實。
事後第七日,大胡子帶著幾個幫手和一名律師找到報社,要報社對不負責的報道道歉,並登報聲名該篇報道有誤,同時對該報道造成的各種諸如精神損失,報道影響減少乘客造成的經濟損失等等作出相應賠償。
起先,楊佑不知道魏靜在采訪期間已經對大胡子的談話錄了音,在與陳文沂商量後,表示報社乃至記者是按事實予以報道的,希望司機能夠息事寧人,就此打住。結果第二日,大胡子非但沒有就此打住,反而跑去找來了處理該車禍現場和調查取證的吳警官,一同找到報社,要求報社澄清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