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沂和楊佑一拍桌子,說找記者,讓記者自己滅火。總編辦一個電話遂將石岩吆喝到了報社。
麵對大胡子和交警,石岩第一次在采訪對象麵前啞火了,因為他無話可談,更不敢保證魏靜真的在當時錄了音,所以一直在以無聲辯護。
在聆聽了大胡子和交警及其報社”領導”對他的一頓臭罵和業務培訓課後,石岩借上衛生間為由,給魏靜打了一通電話。電話中,魏靜明確告訴石岩,”有錄音”。
為了保險起見,石岩以命令的口氣叫魏靜立即聽一下,並盡快回電話。
兩分鍾不到,石岩收到魏靜發來的信息:”OK!”
石岩走進陳文沂辦公室,聽見大胡子依然在咆哮著,而楊佑,一邊給大胡子和吳警官端茶倒水一邊陪著說好話,勸大胡子冷靜,坐下來慢慢談。
石岩從牆角拖了一把凳子,狠狠的蹲到地上,慢聲細氣地說:“沒什麼好談的,劉師傅,你要不服氣,咱們法庭上見”。
陳文沂,楊佑,吳警官和大胡子劉師傅一聽這話,愣在當地半響回不過彎來。等楊佑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問:“石岩,你多什麼嘴?”
吳警官也驚愕的麵對石岩“你說什麼?”
石岩沒有理楊佑的問話。站起身,逼視著吳警官說:“看你年齡,至少也有10年的工作經驗了吧,並且當日是你出的現場,我可以說你不但觀察不仔細,調查不詳實,偏聽偏信,隻聽一麵之詞,是為瀆職。而且,不協助事故調查組作好事故調查,跑到報社興師問罪,擾亂我們報社的正常工作秩序。我問你,你對得起事故現場無辜死亡的司乘人員嗎?”
一番話,振振有辭,義正詞嚴,刹那間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說完了,石岩才覺得今天自己說的可能有點過,平時見了交警,為了得到一星半點的所謂權威信息,可以說是唯唯諾諾,卑躬屈膝。
今天超常發揮了?。
就在眾人懵懂驚愕之時,石岩轉向一旁的大胡子。
大胡子已經顯現出心虛膽寒的樣子,將目光轉向了一旁。
“還有你,劉師傅,已經有幾個乘客被你糊弄成了孤魂野鬼,這還罷了,可你不思悔改,掩蓋事實真相,阻撓交警對事故的調查取證,我想問你,你還想叫誰當個怨死鬼呢。……真不知道,你良心何在?”
石岩卡殼了,這純粹是激動鬧的,激動的不知道下麵該如何訓斥了。
乘石岩喘氣,想詞兒的機會。吳警官正了正衣帽,站起來說:“石記者,我想,我們需要的是證據,證據”。
證據。證據這會兒還可能放在魏靜胸部旁邊呢。
事有湊巧,正在石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的時候,石岩褲兜裏的電話響了。
“喂,……嗷,好,拿進來”。
掛了電話,石岩緩緩的轉過身,對著大胡子,“劉師傅,是不是你也要證據?”
大胡子的“那還用說”還沒有完全說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魏靜挺著胸,站在門口,手指上纏繞著天藍色的一款玲瓏型MP3。
石岩對著魏靜“溫柔”的笑了笑,輕輕的走過去,從魏靜纖纖玉指上耐心的解下MP3來,再次對魏靜笑笑,轉身回頭,笑顏如花。
“想聽嗎?”
大胡子被卡殼的“那還用說”終於在這會兒說全了。
石岩盯了大胡子一眼,反問“真的想聽?……陳總,能借你的音箱用一下嗎?……謝謝!魏靜,幫幫忙,讓劉師傅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