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為了表示她所言不虛,站起身,當著窯主的麵迅速拉下了裙子和褲頭。
窯主說:“當時他就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腦袋‘嗡嗡’直響,幸虧同來的女記者拍完照等不及,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
窯主說的事是真的。在場的每一位記者都知道。隻是這個故事被講的次數太多和賦予了太多的主觀色彩,而失去了真實性。
後來的發展是,女記者將窯主推出了臥室,同時對“被虐待”了的女人拍了照,留了被虐待的證據。
窯主利用同事拍照的間隙,給楊佑打了個電話,將事情的經過簡述了一邊。楊佑一聽,拍著桌子嚷起來,興奮的跟叫驢一樣,直恨自己沒有到現場采訪。楊佑叫窯主馬上趕回來寫稿,並要求女記者繼續與受虐女人攀談,同時另派一名專事風花雪月報道的文星記者挖掘女人‘內心’的世界。臨走,楊佑叮嚀該文星(專職從事腥聞娛事的文星終於丟掉飯碗,跟了一個富婆體驗風花雪月去了),一定要問這女人,擀麵杖插入的感覺是什麼?一定要精致細微。
稿子第二天見了報,封麵是被虐待的妻子和“禽獸”般丈夫的大幅照片。照片沒有做任何處理,加上醒目的黑體大字《性!虐待狂……》副標題為“全城捉拿性虐待狂丈夫XXX”,該新聞成了全靖北的特大新聞,《警報》成了最熱的搶手貨,一時間洛陽紙貴,《警報》在各報刊攤點頃刻銷售一空。
《警報》在銷量上升的同時,黃報的惡名不脛而走。當日,《警報》被那些來城裏打工、兜售零碎玩意的生意人、城市的一些痞子更名為《黃報》。
性虐待稿件刊發的第二日,‘受害女’挽著‘虐待狂’丈夫的胳膊找到警報社,要求報社就前天的報道給一個說法。
楊佑隻以為是對方報的料,是對方信誓旦旦的說是丈夫有性暴力傾向,應該是證據確鑿,無法翻案。
不料女人隻來一句:“對,我想找一個聽眾來傾吐了一下心中的苦衷,可是我沒有叫、也沒有同意你們登報發表。”
接著男人便談了一個條件,鑒於對他造成的傷害,不多要,5萬了事。
楊佑一聽,犯了病,驢一樣叫了起來,對著兩個一夜成名的男女說:“你們搶去吧”
“那,我們就搶你個《黃報》!”男人話不多,但一針見血,他拋下這句狠話後,挽著“妻子”的胳膊,又親又鬧的離開了警報社的大門。
“擀麵杖事件”被鬧上了法庭,庭審持續了將近兩個月時間,最後以警報社賠償8萬元的敗訴而告終。
背頭也講了一則各自“親曆”的豔遇。
是什麼豔遇石岩沒有注意聽,因為他考慮著,要是三人聽他石岩的豔遇,他該說什麼呢?還說過去那些編出來的“黃”事?虧人去吧。要不看在他們是最要好的死黨份上,他早就翻臉了。說魏靜,那也不叫豔遇呀。
幸好,輪到陳實的時候,陳實看一眼石岩,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領,話題一轉提到了報社的待遇問題,於是,關於報社的人事動態和管理製度及其新聞取向等問題,成了酒桌上的重大話題。
看來,三人已經對豔遇的話題失去了興趣,對正聊的話題都表現出莫名的興奮。對於男人來說,女人是一個常提的話題,但不是永遠。對於男人來說,永遠的話題是功名利祿和遙不可及、神秘莫測的虛幻弄權之術。
石岩這麼想著,就為女人在男人口中的陪襯地位感到不平。他不想參與到議論報社事事非非的行列中去。由於酒精的原因,跑了幾趟衛生間,就感覺到腦袋昏沉沉的,便爬在桌子一角想自己的心事。
窯主看到石岩爬在桌角不說不笑、不喝不動。拿手推了推,看石岩沒有反應,轉頭問背頭,“不是說,石大記者撂挑子不幹了嗎?”
石岩準備奚落兩句,沒想到一旁的陳實開了腔:“怎麼?你急了?”
陳實的意思幾人都清楚,大家心照不宣罷了。可是窯主卻開始猴急了,又開始罵罵咧咧的進行他的表白:“把他媽的,這個鬼地方,還用得著我跟人爭嗎?離開這地方,我還寫一些精品,把俅這個‘黃報',給你們說實話,這個月底,我就走人,那麵已經聯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