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岩趕到,窯主起身大呼小叫的做出誇張的動作要擁抱石岩,被石岩閃了一下沒有碰著,旁邊的陳實伸出手,抓住了石岩的手,搖了搖。背頭左手支著碩大的禿瓢,右手茫無目的的擺弄眼前的紅蠟燭,看著眼前紛亂的場麵,一邊說:“來就來了麼,帶個尾巴幹什麼?”
石岩轉頭一看,身後立著一個彪形壯漢。
是一個侍應生,黑人老外。
看到石岩看他,侍應生彎了彎腰,說出兩句流利的漢語“先生,需要幫忙嗎?”
石岩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了聲“謝謝!”
侍應生轉身要走,被石岩晾在一旁的窯主“嗨”了一聲。侍應生馬上轉回身,對著窯主說:“先生,需要什麼幫助?”
窯主手舞足蹈對著大鼻子老外,嘰裏咕嚕說了一通“外語”。
侍應生不明所以,轉頭看著旁邊的背頭和石岩。
陳實問窯主在說什麼?窯主沒有理會陳實的問話,還在一個勁的連說帶比。看樣子,老外今天要不明白他的意思,窯主是決不會罷休的。
石岩拿起了酒杯,陳實在努力“翻譯”,背頭坐著沒動,看著老外和窯主的尷尬。
窯主的舞蹈沒有奏效,不知道該如何下台。轉頭看一眼背頭,背頭向侍應生揮了揮手,大聲說:“沒你什麼事了,該到哪到那去!”
侍應生再次鞠了鞠躬,說聲“對不起!”。轉身大步離開。
等窯主落座,背頭晃著禿頭,湊近窯主耳邊問:“你耍什麼把戲?”
窯主紅著臉說:“我問他是哪個國家的人而已,……什麼動物?不懂外語。”
背頭轉眼看了石岩和陳實一眼,發現兩人同樣在盯著看他,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窯主口裏含了一口酒,盯著縱聲大笑的三人,“噗”的一聲也笑了起來。口中的啤酒噴了背頭和陳實一頭一臉。
背頭要發火,被一旁的陳實攔了下來。石岩依然忍不住在大笑,窯主來了氣,大罵道:“你他媽再笑,小心我讓你腦袋開天窗”。
話雖這麼說,但窯主將掄起的酒瓶在空中端平了,拿起一旁的空杯子,慢慢的倒了一杯。
“來,遲到,罰三杯,……自己喝還是要哥們幫忙”窯主說著,作勢要給石岩灌酒。
“放下,莫說三杯,三十杯也給你做幹淨了”說著話,石岩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由於有了窯主外語表演的小插曲,四個人的興趣都特別高,石岩露出了近來少有的笑容,轉著圈跟人劃拳喝酒。
侃大山是酒桌上的另一道必不可少的大餐。也許,喝酒、聚會就是為了說話,因為要說話,所以才喝酒。起先,幾個人喝酒間隙的話題照樣離不開女人,調節氣氛的佼佼者非窯主莫屬,讀者剛才已經領略過了,觀眾也一樣,認識的不認識的,隻要看到窯主在場,這裏的氣氛保證不會冷場。
窯主提起了他的一次采訪經曆,窯主說,最最刺激的一次采訪發生在兩年前,也是他初來報社,那次他接到一個女人打的投訴電話,說是自己正在遭受性虐待和性暴力,要《警報》為她申冤做主。當時《警報》猶如啄臭的蒼蠅,正在以下半身的新聞取悅於讀者。接到暴料,部門主任楊佑立即要他去進行采訪,同時派了一位女攝影記者胡汶。
兩人趕到報料人家裏,找到了當事人,一看是一個半老徐娘,打扮得花裏胡哨。女人一看兩名記者趕到,立即裏屋找出一堆肮髒、惡心的破舊衣服叫女記者拍照,之後拉了窯主的手,將其拽到臥室,說是要詳細介紹被虐經過。
女人說,自己的原配早年去世,目前下嫁到一個號稱知識分子的會計家裏,不料會計的本事不成,根本滿足不了她的需求。幾次的抱怨和辱罵後,會計來了火,等她再次張口要求其行使房事時,會計動了手,並從廚房拿出了擀麵杖……。至此之後,不管她有無性要求,隻要會計在家,對她是非打即罵,最後總要拿出擀麵杖對她虐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