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馨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指著電視機說:“可是電視機沒開啊。”
我有點暈,看來這個借口真是有些牽強啊,小玲見狀,趕緊接過話題,說:“哦,是我關掉的,我嫌吵嘛。”
我背著陳馨予給小玲豎了豎大拇指,這女人是越來越機靈了,小玲無奈笑笑。陳馨予還想再問些什麼,我趕緊打開那兩大袋美食,然後問她給我們帶了什麼好吃的,不讓她有機會再問下去。
陳馨予就走過來,給我介紹起她買的小吃來,沒繼續問下去,我心裏長舒一口氣,差點露餡。
我這樣做做其實是為她好,陳馨予經過那件事情以後,身心已經遭受重創,不宜再讓她受到傷害了。再說了,這本來就與她無關,她根本不需要參與進來,她來這裏是度假的,那就讓她開開心心地玩完這幾天吧。
陳馨予買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根本吃不完,我們一直聊到深夜,她們把這幾天的見聞和發生的趣事都告訴我,說到好玩的地方總忍不住逗我一番,說要是我在就好了。看她們開心,我也開心了,如果每天都能像這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我們訂的套房很大,一共有兩張床,很大很軟,我和小玲睡一張床,另一張則留給陳馨予。青青大概是白天瘋玩累了,很快就睡了,我和小玲也都睡下了,不過我睡不著,腦袋裏一直想白天的事情。
我爬了起來,輕輕地走到陽台,站在這裏,河內的夜色盡收眼底,雖比不上國內的繁華喧囂,倒也是別有一番異域風情。不過我現在沒什麼心思來欣賞這夜景,我拿起旁邊茶吧的一隻酒杯,倒了點紅酒,我想現在唯有喝點酒,才能調節我內心的緊張了。
我抿了一口,忽然感覺背後有一件衣服披上來了,我回頭一看,小玲也醒了,我歉然道:“怎麼,把你吵醒了?”
“你翻來覆去的,我哪裏還睡得著啊,我壓根就沒睡,看你又爬起來了,來陪你喝一杯。”說完,小玲也去拿了酒杯,給自己倒了一點兒酒,和我碰了個杯,然後一飲而盡。
小玲也扶欄遠眺,似乎也被這夜景陶醉了,由衷地說了一聲:“你看,這夜色多美啊,小城更有韻味。”
我沒有搭話,腦子裏還是想著那些事情,很亂,像是一團漿糊似的。小玲拿過紅酒,又給我添了一點,然後說:“你呀,就是心事重,度假都不好好玩,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嘛。”
“如果你當初發現了唐晉鬆的蹤跡,不追上去,你現在還有這個煩惱嗎,不就沒了,你現在就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我讓小玲小聲點,我怕她把陳馨予吵醒了,她說沒事兒,這妮子一旦入睡,雷打都不會醒的。
“哎,這不是趕上了嘛,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我看你憂心忡忡的,是怕那個家夥對唐晉鬆不利吧。”
我沒有否認,這方麵確是我有擔心,而且在我看來,這是大概率的事情,自己大難不死,必定來向唐晉鬆尋仇啊。他知道國內唐晉鬆手眼通天,拿他沒轍,但是這裏是越南,唐晉鬆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正好借機對唐晉鬆不利。
“那你就給唐晉鬆打電話唄,告訴他這件事情,叫他多加小心,這樣不就行了。”
我不是沒有這樣想,但是萬一知道唐晉鬆問起來我為什麼看到他,那我不就穿幫了,唐晉鬆是獲救了,我也暴露了,唐晉鬆知道我跟蹤他,還會再信任我?
“不行,唐晉鬆會懷疑我的。”
小玲似乎被我惹惱了,她放下酒杯,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也不知道你要幹嘛,好好的一場旅行,又被你搞成這樣,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看來小玲是真生氣了,我勸她,可是她甩開我的胳膊,然後丟下一句,她不管了,就去睡覺了。
也難怪她會生氣,這趟旅行是她早就策劃好的,本來就是來放鬆一下的,沒想到被我搞的越來越複雜,你說她心裏氣不氣,肯定生氣啊,換我,我也生氣。
不過小玲的話也是有些道理的,這樣舉棋不定,總要有個結果的,與其左右為難,不如選擇一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如搏一搏,當然還沒到這種地步,這隻是說我現在的心境的。